李诵却没有觉得掉份儿,笑道:“是一较高低,总会有不如人的时候的。阿言这样计较,倒显得我小气了。”
天子富有天下,当然是世界上最大度的人了,储君也一样。
捣乱没成功,萧静言怏怏地起了身,说道:“我困了,回去睡一觉。”
今早本来就是起得比较早,是该睡个午觉补一补的。睡完了午觉起来,再待一会儿,这一天基本就过去了。然后他们就该回宫了。
是时候的,李诵也起身告辞,和她一道回去了。
萧静言果然是困了,一进屋就落簪梳发,一脸倦意。
透过梳妆镜,她可以看见李诵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他的手顺着发丝舒缓抚过,顺到后颈,流连不去。萧静言已经习惯这样的触觉了,温暖,酥痒而令人心动。
“你们谈得好吗?”他问。
“很好,”有了困意,她的语气也懒懒的,“你说得对,他比我还要清醒。”
萧静言一边起身一边到床上躺着了。
“怎么了?”他跟着到床边坐下,看出她情绪有些波动,“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吗?”不会真是输了一局棋就这样了吧。
“他以为我不够清醒,因为我三年前竟没有意识到,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他目光深沉,静静地望着她,然后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她轻笑,摇头,“三年前我们不属于彼此。”
李诵微怔,没有否认,三年前他们的状态确实不是这样。他哄道:“睡吧。”
萧静言缩在被子里,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是被他们收拾东西的声音吵醒的,醒来竟快黄昏了,她睡了快两个时辰。这种一觉睡完整个下午的感觉让她头昏脑涨。
睡得充足,却无限虚无。
李诵只是在一旁冷冷地看他们收拾,见她醒了,才走了过来。
“怎么没人叫醒我?”她发丝紊乱,睡眼惺忪。
他倚在床头,戏谑道:“你睡得死,没人叫得醒,昨天晚上都干嘛去了?”
昨天……刚醒,萧静言确实没什么意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昨天他情难自抑,勾引她,惹得人欲火焚烧,却不负责到底,害得她翻来覆去好一阵苦恼。
想到这儿,萧静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道:“不用你管!”
就是这起床气,旁人怎么敢叫醒她?
萧静言速速洗了把脸,温热的水温让她神清气爽,头也不昏了。
“回家一趟,别人还以为你是出宫来看郎中的呢。”看过刚才阮娘打包的药材,李诵对她打趣道。
萧静言才不会告诉他这些都是助孕的方子呢,顾左右而言他:“阮娘,你去问问传饭了没有,我饿了。”
傍晚时分的大明宫,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金碧辉煌。
宫门将下钥,李谊才从延英殿中退下。
“回鹘的事总算定下了。”
“是啊,还以为陛下要搁置很久呢。”
回去的路上,几个大臣窃窃私语着。
“舒王殿下劳苦,又要千里奔波跑一趟了。”与王爷同行,臣子客客气气地搭着话。
李谊回答得也恰到好处,“都是为国尽忠,不言辛劳。”然后放缓了步子,让那两人先走了。
走到长廊中央,光影模糊的,看见一个倩影。
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走近了,问柳芾道。
“我来看看唐安公主。”
“郑瑛和王氏是都不在了吗,淑妃劳你去过问?”他不屑,一脸不信。
“太子妃归宁,娘娘允她们忙里偷闲,怎么了?”柳芾故意刺激道,若不是恩宠过甚,怎么会允三日之期?
李谊脸部抽搐了一下,他确实不喜欢听这样的话,说道:“那你似乎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长廊尽头便是丹凤门,出了宫门就是长安里坊,她要回东宫怎么走这里?
“是啊,我在等你。”柳芾压低了气音,暧昧地说道。
“你想说什么?”李谊尽量和她保持足够的距离,毕竟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是我。”柳芾脸上换上了肃穆,眼神充满了坚定。
“什么不是你?”李谊迟疑道。
“萧氏小产的事。”柳芾直接明言道,“原本我找个时机跟你说清楚的,但是你马上要去回鹘了。”
“太子的敌人可不止你一个啊。”柳芾轻笑着,补充说道。
“你最好是在说实话。”李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件事是他亲自交代她做的,除了她还会有谁。
“太子几时去她宫里,待了多久,我算得清清楚楚,还有太子妃的月事,我也打听明白了,但我也只是怀疑,还没完全确认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你是想说这是意外吗?”
“殿下想除掉郑瑛,竟然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