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是我。”
两人同时开口。
“爸,这次真是我要离的。”苏瓷掀起眼皮看了眼边上的男人,“我英年早婚,现在反悔了。”
薄枭的手指抖了一下,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烟,这才反应过来他早戒了。
摸了个空的指尖在裤缝上停留一瞬,轻握成拳,再缓缓松开。
薄老爷子叹了口气,瞪了眼自己不争气的小儿子,不悦地撩起拐杖捅了一下他结实的小腿:“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离婚?”
薄枭面无表情:“合约到期了。”
薄老爷子气笑了。
“瓷瓷,你先出去。”
苏瓷不敢动。
老爷子年轻时候脾气就暴,她害怕薄枭被老爷子打断腿。
“爸,您信我。这事真跟他没关系!您,您就当我任性好了!”
“瓷瓷,我不打他,你不用这么紧张。”
有薄老爷子保证,苏瓷还是担心地一步三回头,磨磨叽叽关上书房的门,却不敢走远,一直徘徊在走廊。
房门关上,老爷子坐下,老神在在给自己沏了杯茶。
“苏瓷要跟你离婚,你打算怎么办?”
薄枭皱眉,“爸,您别怪她。协议的事是我提出来的,现在结束她想走,很正常。”
“连你也这么认为?”薄老爷子冷笑,“做生意倒是个精明的,怎么遇到女人的问题就这么不开窍。”
“你们俩谁提的,我都无所谓。我就是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薄枭少见地语塞。
原因?
觉得他不够年轻,不如那些小男生懂它的心思,不会像他这样送个包都送不到心坎上。
但其实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应该说,年少懵懂的时候对他有滤镜,错把那种崇拜当成喜欢,其实压根不了解他,也根本不知道,背地里他是一个多么卑鄙无耻的人。
仗着她年纪小,主动送上门,不给反悔的机会就把人吃干抹净,还借着还债当借口把她强制放在身边三年。
现在小兔子长成了小狐狸,看到花花世界,自然是后悔了。
她自己过得潇洒,让他一个人在原地等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她厌弃。
甚至,还要看着她和自己的侄儿“打情骂俏”,然后像个长辈一样安慰自己,她的告白只是开玩笑。
“……可能是,腻了吧。”
“哦?她腻了,你呢?”
“……”
薄老爷子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老子就是年轻的时候嘴比几儿硬,所以喜欢了一辈子的女人直接把我甩了!”
“难道连你也要步我的后尘?”
薄老爷子啧了一声,“中看不中用,白生了一副好皮囊!”
“等着你学会怎么哄老婆,我看我薄时钧孙子都有了。”
老爷子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我给你提个醒,白家那姑娘喜欢你,你就算是为了还她哥哥的救命之恩,照顾她,也该跟瓷瓷说一声。”
“别总是一个人扛下所有,你告诉她真相,她会接受的。”
老爷子点到为止,挥手把薄枭赶出去。
大门拉开,趴在门上偷听的苏瓷噗通一声栽倒在薄枭的西装裤边。
四目相对,苏瓷尴尬地扯了一下嘴角,“你这人怎么走路没声的?饭都做好了,一起去吃吧。”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低头看了看手心,想起男人的洁癖,默默背在身后,脚步往边上挪了一点。
“嘶。”
靠。
脚踝处钻心的疼意袭来,苏瓷在心里大骂一句,生理性的泪水涌上眼眶,湿漉漉的杏眸望向男人,小脸皱成一团。
“能走吗?”
薄枭看了眼苏瓷磨破的膝盖,漆黑深邃的眼睛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嗯。”
苏瓷嘴硬。
男人垂眸盯着她几秒。
看她几乎快要把嘴唇咬破,他蹲下身,缓缓伸手。
小女人呼吸一滞,缩着脖子往后躲,“不用——”
未曾想,男人粗糙的指腹贴上她细腻的肌肤,轻轻捏住某处柔软的肌肉,然后两指稍稍往里一压,“这?”
“对对对!”
这一下,疼得苏瓷泪眼汪汪,咬牙哼唧:“疼!”
“你就不能轻点嘛?你到底会不会啊!”
薄枭凝视观察片刻,收手起身,淡淡道:“嗯,没伤到骨头。跟我去房间擦点药。”
他把门顶到底,走过来:“要背还是要抱?”
苏瓷瞪圆了圆溜溜的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你,你就不能牵着我吗?”
薄枭沉默。
“你能走?”
“怎么不能?”
看不起她?
苏瓷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