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枭弯下腰，弯腰抱起苏瓷，放到床上。
“睡吧。我去冲个澡。”
他刚要离开，忽然衣角被人拉住。
“我要搬回老宅。”
男人低头看了眼莹白的小手，“理由。”
“你不让我搬出去住，我回老宅总可以吧。”
她无奈，“薄枭，别表现得这么抗拒，我真会以为你喜欢我。”
男人眸中情绪复杂，渐渐眯起眼：“不可以吗？”
苏瓷：“……”
有一瞬间，苏瓷以为薄枭是在跟她开玩笑。
那一刻，她的心跳抑制不住地放大加速。
听到男人说喜欢她的那一刻，她其实特别想不顾一切扑到他怀里，抱着他说其实她也好爱他，爱到发疯，只要他能好好对她，她就原谅他。
原谅他这三年婚姻生活的刻意冷落。
但她始终清楚，轻易得来的，他是不会珍惜的。
就像偷来的这三年一样。
气氛诡异地沉默。
见苏瓷沉默，薄枭有点慌。
他原先在这三年里的淡定，胜券在握，都是仗着有契约做约束。两人身体上的那种亲密欢愉，叫他笃定她习惯了自己的存在，肯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即便没有，他也在用当年她最喜欢的成熟冷漠钓住她。
哪怕是迷恋、依赖，只要她肯，他都可以继续戴着这层面具，小心维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她好像不愿意。
究竟问题出在了哪里？
薄枭低头，和小姑娘对视。
因为刚才微微的走神，他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动摇，只看到她眼底平静又无神的冷漠。
薄枭抿唇：“为什么不回答我？”
“薄枭。”她清了清嗓子，掩饰哽咽，“我们的关系不应该由你一人说了算。”
薄枭望着她被月色耀得波光粼粼的瞳孔，心中苦笑。
这一刻，意识到他的小姑娘终将是要离开他。
他担心三年之约到期，那个乖巧懂事的妻子会重新变成自由的鸟，飞往属于她的广阔蓝天。
男人眼中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淡定到后面的狂热，看得苏瓷莫名其妙。
这个男人对她有占有欲，也有热情，但现在更多的不甘。
这一切驱使他忽然间会吃醋，长了嘴……都是因为他的不甘心，并不是真正地想要改变。
即使勉强挽回，他大概率也是得过且过，给不了苏瓷在婚姻中想要享受的爱情。
想明白这一点，她决定遵从本心，并汲取这三年的荒唐教训，坚定自己心中所想，结束掉这段婚姻。
苏瓷钻进被窝，掩饰尴尬：“说完了？说完就睡吧，明天你还要早起。”
薄枭想拥住她，却被苏瓷侧身躲开，让他扑了个空。
小姑娘转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闭上眼，不再去管男人的动作，手指紧紧抓着被单。
他喉咙一哽，像是扎了根细小的鱼刺，手掌悬在空中，又落回原来的位置。
薄枭知道，这回，他们是真的结束了。
男人走进浴室。
眼睛酸涩，他不停用冷水冲刷，却只让眼睛越来越红，酸胀感越来越明显。
真要按照约定，放她走吗？
……
第二天，苏瓷直接签了离婚协议。
当天，她从薄枭的私产搬出，去了老宅。
老爷子正在家里浇花，对她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
“来了？我让管家给你收拾了一间空房，装修我是按着小姑娘喜欢的风格来的……啊对了，你也可以按着你喜欢的折腾。”
“谢谢爸！”
老爷子待她一如既往地好。
苏瓷笑了笑，转身提了行李上楼。
老爷子淡淡瞥了一眼，又继续浇花。
老半晌，他都没动，似乎是在沉思。
边上管家看着积水，主动提醒：“老爷，你该浇浇边上那朵了。”
“知道了知道了。”老爷子不耐烦地挥挥手，“你怎么老了也还是这么龟毛？”
管家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是在烦薄枭的事？”
“是啊。”
管家眯了眯眼，看向花园深处：“这点他倒是一点也不像他父亲，是个情种。”
“嗯。”
薄老爷子赞同地点点头，“这倒是。不过你没发现吗？这孩子在感情上太自卑了。”
“这是年轻人的通病了。”管家从老爷子手里接过水管，“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苏小姐那样的勇气。”
薄老爷子把手往后一背，幽幽感叹：“可惜，我盼了好久的孙子怕是没着落咯。”
“不打算帮帮他们？”
薄老爷子翻个白眼：“我凭啥？那浑小子自己造的孽，就该让他跪着还！”
“他那壮实的身体气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