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贤妃身为太子的生母,在宫中一直处于尴尬的地位,既不得皇上宠爱,也从未得到太子的关心。只有一个太子生母的在苦苦支撑她所谓的妃位。
因身份低微,太子一出生就被送到凤仪宫,虽说从未薄待,可终究缺少对太子的关爱。
若说太子登基路上最大的阻碍,那绝对是他的母妃林贤妃!
有鑫若有所思的敲打着轿辇的扶手,猛地一使劲,原本平稳的轿辇忽然摇晃起来,金丝猛地警觉起来护住有鑫,画屏怒斥着抬轿辇的奴仆,“你们是怎么当的差?摔伤娘娘,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金丝看着惊魂未定的有鑫连忙安慰道,“娘娘莫要惊慌,前面就是朝晖殿,一会儿就到了。”
有鑫松了一口气,轻轻挥手示意无事。
一路惊魂未定,未敢放松。
看着眼前的朝晖殿飞檐斗拱金碧辉煌,当真是华丽无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说的不错,想当年林贤妃还是林才人哪里能住得上此等宫殿?
刚准备走下轿辇,就看着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女。看着女子的穿着像是一位贴身侍女,只是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妆容极其精致,只是姿色实在过于普通,身后跟着的两个宫女都比她强上不少。
林贤妃竟会纵得这样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倒也真是不争不妒。
“见过太子妃娘娘,贤妃娘娘有请。”
女子行为举止甚是规矩,举止大方更像是官家女子进宫为妃。
有鑫微微点头,被女子带进朝晖殿。
“太子妃娘娘长得真是好看,难怪让太子一见倾心。”女子说话的声音极尽甜美,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眼神中皆是单纯却透露出算计。
一个贴身侍女竟敢主动和太子妃说话,若是平常私下套近乎那也就罢。如今这是?
“看着你年纪和我一般大,你父母竟也舍得让你入宫为奴?”
女子微微颔首,并未在开口。
走进朝晖殿那股子熏香味儿直冲天灵盖,本是淡淡的素香,味道却显得格外厚重。
有鑫恭恭敬敬的跪拜行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林贤妃摆弄着茶具,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屑,“也不是什么大日子,这跪拜大礼本宫可承担不起。”
“起来吧。”
有鑫顺从站起,林贤妃年过四旬,在宫这些年日子过的并不舒心,容貌早已比五旬之人还显沧桑。如今厚重的胭脂涂抹在脸上,更是老气。
察觉打量,林贤妃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对着身旁那衣着华丽的女子说道,“给太子妃赐座。”
“是。”
又瞬间恢复慈祥说道,“潇潇做事还算利索,只是如今可惜……”
听到那女子的名字,有鑫落座抿了一口茶水心下了然,“本宫何德何能?能让承安伯的女儿亲自奉茶。”
承安伯家中两女,庶长女高娇娇嫁给国舅爷林宸为妻,嫡次女高潇潇素有京中才女之名,应当是林贤妃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选。
高潇潇微微欠身道,“能伺候太子妃娘娘是小女子的福气。”
“能让承安伯的女儿伺候也是本宫的福气!”
高潇潇假装听不懂有鑫的冷嘲热讽,只是挺直腰板在一旁站着默默不语。
林贤妃微微皱眉,虽不喜有鑫却也不敢得罪,终归是自家儿子求了三天得来的妻子,自己本就不受儿子待见,如今哪还敢说些什么?
“本以为日后会在太子府居住,不曾想太子入住东宫,那偌大的东宫我一人也是乏味,若是母妃和妹妹能说动太子,我自当是愿意的。”
有鑫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高潇潇说,“若是太子有意,我将这太子妃的位子让与你又何妨?只可惜这桩婚事是皇上赐婚,我与太子都不好违抗。”
“娘娘说的这是哪里话?我父承安伯为官清廉正直,每日上门提亲之人不在少数,我又岂会抢夺他人夫婿。”高潇潇说起承安伯这三个字更是神气十足。
“不知姐姐的母家是何官职?”
有鑫浅浅一笑道,“六品侍御史。”
高潇潇脸上的嘲笑之色还未显露笑容就僵在脸上,只听见有鑫继续说,“还有我这个太子妃!”
虽说承安伯为官正直清廉,可往下数三个儿子实在过于资质平庸,科考无望只盼荫封,高娇娇这个庶长女嫁给国舅爷也不过是为高潇潇这个嫡次女成为太子妃铺路,国舅爷也不过是个纨绔,即使人前风光无限,那谁在背后不说上两句是仗着林贤妃的光。高潇潇本想成为太子妃,如今却被太子的一见钟情横插一刀。
看着高潇潇逐渐处于劣势,林贤妃连忙圆场道,“你们夫妻一体,如今你身份自然也高贵,可也要为夫君考虑才是。皇家子嗣单薄,总不能只让逸儿守着你一位妻子不成?”
有鑫不解的看向林贤妃,“不是潇潇妹妹说不与她人抢夺夫婿吗?”
“这怎么能算是抢夺夫婿呢?你们日后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