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迎蕊走进来,身上还穿着西装,只不过穿的并不规矩,暗紫色的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内里的黑衬衫,最上面两排扣子也是解开的,十分随意。
唯独脸上的面具。因为之前的被吴胜尔弄坏了,所以换了个新的,却不知为何,边角沾了些猩红色,仔细一看,黑色的全套西装有些地方像是被什么洇湿过似的。
“听说你要干我?”
艾迎蕊笑着走到床边。
“不是!”吴胜尔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早点回来才这么说的!”
他生怕自己说慢了就会被艾迎蕊刀了。
“哦~这样啊。”
艾迎蕊坐在床边,问道:“那你是有话对我说?”
“我想去学校。”吴胜尔直截了当,“你不是喜欢我的血吗?我会给你,但相应的,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噗——”
吴胜尔话还没说完,艾迎蕊就笑出声。
这让吴胜尔有点懵,他本想试探一下艾迎蕊的底线,一步步来,先离开这个地下室,以后再找机会逃跑的,这货笑什么?
“你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先吃饭吧。”
艾迎蕊转移了话题,走到门口,门外的人递进来一个食盘。
她端着食盘回到床边,递给吴胜尔。
食盘材质像是监狱犯人用的,很柔软,不会伤到人,并且没有餐具。
“妈的...”吴胜尔暗骂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先吃饭吧。”
艾迎蕊依旧笑眯眯的,像对待撒泼的小孩子似的,把食盘递到吴胜尔嘴边。
“我特么不吃!”
吴胜尔抬手拍开那递过来的食盘,饭菜洒了出来。
几乎一瞬间,艾迎蕊面露不耐烦,抓着吴胜尔的头发。
砰——将吴胜尔的头大力按在食盘里。
食盘里的米饭菜汤糊了他一脸。
但艾迎蕊不撒手,死地按着他的头。
“我让你吃,你就得吃。”
因为呼吸不畅,饭菜和菜汤呛进吴胜尔口鼻里,他痛苦地咳着、不停地挣扎着。
终于,艾迎蕊松开手,把食盘放在床上。
“我劝你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你只是我养的宠物,你没有资格跟我谈判。”
说完,艾迎蕊就离开了房间。
吴胜尔缓了缓,看着床上到处是菜汤米饭,床单上有他伤口渗出的血,他稍有行动,叮叮啷啷的铁链声就会传来,让他心烦不已。
不得不承认的是,艾迎蕊确实把他当狗养了,这狗窝一样的环境,还有光着身子毫无尊严的他...
他依旧不打算妥协。
拖着疼痛的身体,吴胜尔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脏的床单被单都换下来了。
即使他饿的前胸贴后背,但艾迎蕊给他的饭菜他没吃,连带着食盘都用脏的床单充当垃圾桶裹起来了。
然后顺便用被单擦了把脸,把自己弄的干净了一点,然后裹着被子,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天花板上的飞蛾扑腾着翅膀,而后落在了墙角。
几乎同时,外面的艾迎蕊借用蛾目监视着房间里的吴胜尔。
“让厨房照常给他准备食物。然后派人去催一下苏茸那边的检测结果,我不想等太久。”她对身旁的人吩咐道。
吴胜尔倔强得直接睡觉。
因为脑海全是那些档案的内容,昏昏沉沉……
“孩子……”
“我的孩子……”
隐隐约约两声呼唤,两道人影出现在远方,看不清样貌。
莫名地亲切,吴胜尔狂奔过去。
殊不知,却扑了个空。
只听那两道温和的声音缓缓道:
“我们一直都在。”
...
次日。
七点半整,吴胜尔恍然醒来。
眼角有些湿润。
从小到大,亲情一直是他心底的一道疤。即使王家人对他好,他也明白,他永远感受不到那份血脉上的亲情。
如果他爸妈还在人世,是否也会想念他……
咔嗒——
房门被打开,一名戴着墨镜的西装男走进来将食盘放在门口后,就立刻关门离开了。
吴胜尔看了一眼,依旧没有餐具。
他把食盘拿到窗台放着,还是没吃。
临近中午的时候,房门外再次传来开锁的声音。
吴胜尔有些奇怪,明明不是吃饭的时间...
当他看见一身便装的艾迎蕊的时候,才想起,昨天是周五,今天是周六。想来周末艾迎蕊不忙。
艾迎蕊又看了眼房间,整整洁洁的,垃圾都放在一旁。
她走到窗边,看着那一口没动的早餐,问道:“你这是要绝食?”
吴胜尔不说话,就沉默着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