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沈寅一程。眼看着天色将亮,等了一晚上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马车将停,他已上前。看似随意地垂手立着,不甚在意地笑眼看着,眼都不眨地盯着下马车的人。
宁凤举目不斜视,从他身边经过。
一阵凉风拂过,送来若有似无的幽香。
他蓦地眼睛一亮,“好你个朝正,这一晚上是不是有美相伴红袖添香啊。”
身上都沾了女儿香,指不定做过什么坏事。
宁凤举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我有人红袖添香?”
“你闻闻。”他几步上前,笑道:“你身上还沾着人家姑娘的香气,难道不是人家姑娘给你添的香?”
宁凤举不理他,不期然想起之前的事。怀中温香软玉的感觉仍在,那么软那么的娇小,连香气都那么的好闻。
他“啧啧”两声,“果然是春光大好,朝正你都要开花了。”
哪怕宁凤举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眉眼也没什么不同,他却是能从那冰冷之中窥见隐隐约约的春心荡漾。
宁凤举一个刀子般的眼风过来,“我开什么花,哪里像你,没少到处孔雀开屏。若是我记得不错,年前那会儿你对着某个姑娘卖笑,还被你家夫人打得满地乱窜。好似你最近不怎么开屏,尾巴是不是被打坏了?”
“好你个宁朝正,你这损人的功夫,还真是不减当年。”
霍继光也不脸红,连个臊羞的模样都没有,甚至还不怕死在宁凤举面前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风采。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从前,他故意闹着,不停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心里却是无比的高兴。
五年了,他熟悉的朝正又回来了。
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像是久违多年的老友,哪怕是时隔多年再见,依然让人觉得亲切和珍贵。
两人进了军营,同时收敛所有的恣意。
“你家若哥儿还爱哭吗?”
若哥儿就是霍继光的儿子。
“爱哭,也不知道他一个小老爷们天天哭什么。饿了哭,摔了哭,拉了哭,想让人抱也哭,简直是要把我和我夫人这辈子没流过的眼泪全给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