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怎么了?”
白芷听云澜声音软绵无力,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自家郡主脸色难看至极,唇色干白,豆大的汗珠淌落,打湿鬓角。
“想是昨夜吹风着了凉,无碍!”
白芷试了下云澜的额头,很烫!她看向马车外,前方还吵着,后方太子车驾已经停下,权衡云澜郡主与刘韵和太子之间的恩怨,似乎太子那方更好说服。
“郡主,你先都在马车上休养,我去去就来。”
云澜只觉脑袋越来重,眼前一切摇摇晃晃、天旋地转,她看见白芷嘴巴一张一合,但就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白芷带着兜帽下车直奔太子车驾,还未靠近半分,便被侍卫抽刀拦住,她央求道:“侍卫大哥,求您禀报太子殿下稍作通行,我家小姐病了,恳请挪马车让出条道来。”
侍卫冷面,太子近期心情躁郁,今早刚发完火,谁也不敢触霉头,于是很不耐烦驱赶:“去,去,去,太子殿下心情不好……”
“何事?”马车里传来一道慵懒男音。
不待侍卫回答,白芷跪下高呼,“我家小姐生病了,求殿下怜惜,马车借道。”
马车里,萧璟微微蹙眉,这个小丫鬟的声音有些耳熟,他朝吉福使眼神,吉福会意下车查看。
在看到是白芷时,吉福脸色微变,挥退侍卫,低声问:“云澜郡主怎么了?”
白芷红着眼眶,语气焦急:“我家郡主染了风寒,着急回府,望公公告知殿下,行个方便。”
吉福说了句等着便去给太子复命,萧璟听后当即让出车道,白芷命车夫赶紧掉头,与太子车驾擦身而过时,吉福递给白芷一瓶药,“这是治风寒的药,效果不错。”
白芷道谢放下车帘,她将药瓶收进衣袖,并未给云澜用。
萧璟靠坐在马车里的软榻上,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上敲着,吉福刚坐稳,便听自家殿下冷哼道:“刚从姚家回来便病了,呵!”
吉福偷看太子殿下一眼,不由得替云澜辩解道:“殿下,云澜郡主应当也不全是因姚公子病的,听闻郡主近期为云世子的事儿四处奔走无果,加之身子骨弱,惊劳忧思重,昨夜又下了场雨,自然容易受寒。”
萧璟掀起眼皮扫吉福一眼,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想和姚文卿双宿双飞?可这世道并不允许,她说嫁谁也不会嫁他?那就拭目以待吧。
“找人提点郡主两句,东宫可以帮她。”
吉福张了张口,见萧璟已经闭目养神,便没再说什么。
“捷报!捷报!世子击退辽,此战大捷!”
长达一年半之久的战争终于结束,北境境内,万民欢庆,人声鼎沸。
云澜欣喜若狂,自战事吃紧,她也半年未见兄长了,每次兄长回来,必先来她竹茗居,她可不能让兄长饿着,当即与白芷她们做了大桌美食等兄长归来。
直至夜幕,都不见兄长深夜,云澜莫名心慌,策马直奔北境王府,宴会上并无兄长的身影。
四处圈寻,她将目光定格在北境王身上,“我兄长呢?”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所谓的父王,不算英俊,却和想象中的一样威严。
但她不在乎,得到兄长消息后,云澜直奔王城外。
兄长伤势过重成了废人,影响行军速度,他们就把他扔在王城外……
云澜到时,云嵁还在抢救,身边只有两个护卫守着,一盆又一盆血水端出来。
掀开帐帘,云澜差点跌坐在地上,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的兄长,身中数刀,躺在薄凉的担架上奄奄一息。
云澜走近,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旁边老医师连连摇头,“世子,活不成了!”
“啊!不可能……”
云澜一下坐起身,满头香汗,心跳得厉害。
“郡主,你醒了,做噩梦了吗?”
云澜缓缓抬头,看到白芷的穿着打扮时一愣,又看向屋内摆设,都是些上京的时新款式,才后知后觉想起她现在上京,兄长没死,刚刚的一切都是梦。
还好……还好都是梦,她绝不会再让兄长涉险。
“我睡了多久?宫里是否有消息传来?”
白芷倒杯热水给云澜,用湿帕子给她擦脸,说“郡主睡了两个时辰,冗白回来过一趟,说大臣们为世子的事儿吵得不可开交,尚未有定论。”
云澜放心些,身子没那么重了,她掀被下床,对白芷说“你去弄些吃的,顺道派人往太子府送拜帖”,姚尚书的话云澜记得,现在要救兄长,太子是关键。
白芷将吉福给的药瓶交给郡主,简单说了云澜昏迷之后的事,刚要退出去,云澜望着药瓶又道:“对了,将我从北境带来的老参备上,待会儿拜访太子。”
“郡主,可……可天快黑了,你……你身体……”
“我已无碍,兄长的事不可拖,当今皇帝巴不得将北境王府赶尽杀绝,绝不可掉以轻心。”
酉时一刻,夕阳将落未落,云澜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