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这个人,好赌成性,手气又总是那么差,每次下注都像是在送钱给赌场那些狠人。
他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输得一塌糊涂,输得体无完肤。
好好的一个家,因为赌博而破裂,老婆离开,女儿也不在身边,唯一传宗接代的儿子也因为赌博而葬送掉了。
张家的根在他手里一无所有了,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和无奈。
然而,张立并不是那种愿意认输的人,他总想着能够翻盘,能够重新找回失去的一切。
可是,赌场里的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的家伙,他们狠起来连张家老鼠洞的存粮都掏出来了,而张立却依然无法与他们抗衡。
俗话说,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这句话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美好的愿景,但是对于张立来说,乞丐都有三日好运,偏偏有人送来了枕头。
这不,在天杭城这个破败的地方,张立已经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原本他也有个富足的家庭,可是他偏偏沾上了赌博这个恶习,导致万贯家财如同水月镜花一般瞬间破灭。
最终沦落成了天杭城中的狗不理式人物。
张立并不想这样认命,他总是想着能够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
他渴望能够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奈何他的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张立家来了两个客人。
一个是那个赌场放贷的孙满,他的婆娘、女儿和儿子都经他的手已经不知成为了谁的媳妇、侍妾和仆童。
孙满满脸横肉,手里拿着张立写下的字据,那三百两的欠银已经滚到千两了,他看着那个低声下气的张立不屑地笑了笑。
“张立,你的债怎么还?”孙满横声道,“三千两现大银剁了你的狗头都不够抵债!”
“孙老爷,容缓缓,过几日就还上”张立躬着身。
“呸”孙满一脚过去,张立就像一只狗吃屎一样跪倒在地,依旧不敢吭声。
“就你那狗样还想还债?去你大爷的!”孙满见惯了这些赌徒的习性,三拳两脚下去,张立就如同一只乖孙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孙大爷,容再缓缓”张立依旧低声下气哀求。
“缓你个鸡儿哦!”孙满从怀里掏出个尖刀,“要么今日还钱,要么剁你一只手!”“求孙大爷饶命。”张立吓得魂飞魄散,“求孙大爷饶了小的一命,小的来日做牛做马报答孙大爷。”
这时,同孙满一起来的那个人见此情景,便上前一步拦住了孙满。“唉,唉,孙兄弟,何必如此!”他转身向张立道:“张兄弟也是身不由己,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就三千两吗,何至于此!”
张立闻言,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哥哥,救弟弟一命!”
“你我素昧平生,也得给我个救你的缘由。”那人沉声道。“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
“只要让我渡过难关,弟弟愿誓死遵从。”张立大声道。
“话说重了”那人依旧不紧不慢,“认识张昭楚张二公子吗?”
那人鹰目盯着张立,张立打了个寒颤。“认识,认识,烧成灰也认得!”张立狠声道。
想当初,张立也是个安分守己的商人,偶然的一个机会,有人介绍了一个贵人,知州大人的二公子,先前还好,在张二公子庇护下,生意蒸蒸日上,心想遇到贵人相助了。
那段日子是张立的高光时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若要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有个神人说过,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张立也不例外,有了俩钱就开始烧包,天天随着张二少爷出入风月场,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生意,那只是苦命人干的,要得泼天富贵,就得干大事!
张二少爷天天挂在嘴边的念叨,渐渐深入张立脑海,变成了张立的信念!
不曾想,这却成了张立的噩梦,无意间和张二公子一次酒宴上,听到一位来自西南边来的客商谈到普洱茶成了抢手货,张立心动了。
“刘兄,这普洱真这么赚钱?”张立装着不动声色问。
“那是,都抢疯了,原来一两一斤,现在十两一斤都抢不到,一天一个价。”那位刘姓商人笃定道:“我刚好有几个这方面的朋友,张兄若有兴趣,可以认识一下。”
张立的兴趣被勾了上来,拉着刘姓商人问起了行情。
散席后,张立无心回家,急匆匆到天杭城各茶楼,商铺转了一圈,果然刘姓商人的话无丝毫掺假,普洱茶真就十两银子一斤,这还是买十斤才有这个价,一斤半斤的价钱基本要十二两以上。
这下子张立坐不住了,一夜熬到天麻麻亮,立马赶到刘姓商人下榻处等候。
“刘兄,还烦请刘兄帮忙介绍一下你的茶商朋友。”张立边开囗边把二百两的茶水费放在桌上。
“张兄客气了,都是张二少的朋友。”刘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