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熙拗不过陈语汐,只好勉强答应,光凭一个倭子敌寇的片言只语。
陈容熙回神一想也觉得出海寻亲也是过于草率。
奈何十几年来魂牵梦绕的片段这几天一直在脑中浮现,挥之不去,不去灵龟岛探个究竟终究不甘心。
翌日一早,侯三带了两个汉子已等在驿馆内,年长些的约莫三十出头年纪。
古铜色皮肤,粗犷面貌,看起来木讷憨厚,眼中偶尔闪过一缕精光,让人觉得毛孔悚然一紧。
年轻些的和他相反,皮肤白净,满脸堆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犹如邻家大哥般,让人觉得极易亲近。
“这是阿大,阿二亲哥俩。”侯三指着这两人,“自幼在水边长大,身手还行,血手门的老人了,值得信任。”
“阿大,阿二,这是侯爷、少主。”侯三向兄弟俩介绍道。
“侯爷!少主,阿大阿二但凭差遣!”两人对着陈容熙陈语汐抱拳施了一礼。
“辛苦二位兄弟了。”陈容熙抱拳还了一礼,“出去了,就不要叫侯爷,少主了。
以后我就是京城锦记绸缎庄陈少东家,他是陈家小姐,侯三是管家,索伊斯先生是我的朋友。
你们二位委屈一下,权当一回伙计。”
“是,陈少东家!少东家有何吩咐?”
“出发!”
晨雾还未散透,一行六人骑快马往津滨府方向急驰而去!
“索先生,你在葡萄架上生活得好好的,干嘛不老实待着,跑来这里受苦?”阿二这个自来熟。
三言两语就和索伊斯混熟了,看他们的亲热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几十年交情呢。
“是葡葡牙,不是葡萄架!”索伊斯操着蹩脚的大柔语纠正着阿二的错误。
“都差不多,不就是个地名吗。”阿二小声嘀咕一声。
“这哪能差不多呢,葡萄架是长葡萄的,是水果,植物。
葡萄牙是一个国家,和大柔一样的国家!”索伊斯再次认真的纠正。
索伊斯认真的学究样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顶着烈日跑了一上午,马儿跑得鼻喷白汽。
马上的众人也倍觉焦渴难耐,晃了晃随身携带的水袋,所剩无几了。
“少东家,那儿有个茶寮,过去歇会脚,讨碗茶喝!”阿二眼尖,见山脚下耸着个茅草棚,草棚前竖立的竹竿上晃荡荡飘着一块布片,上书一个大大的“茶”。
初时未见茶寮,众人倘能忍耐,这一见到茶寮,众人的喉咙感觉如火在烧,直往外冒烟了。
阿二向陈容熙招呼一声,当先打马奔向茶寮。
“掌柜的,来六大碗凉茶!”阿二刚跳下马就向茶寮大喊大叫。
待陈容熙他们赶到茶寮,见外面摆了三四张破桌子,闲散坐了五六个行商模样的人,旁边堆着一些闲散货,陈容熙把马交给阿大,和陈语汐侯三索伊斯先走到桌边坐下。
阿大系好马匹,也走了过来,经过那些行商人的货物时,忽然脚下一个踉跄,“哐当当”把一个货筐踢翻。
“看着点,不长眼的东西!”旁边行脚商人立即大声咒骂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您整理好!”阿大手忙脚乱地要上去整理踢翻的货筐。
“滚一边去!”那人又大声喝骂,俯下身赶紧用筐盖把筐盖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大连连鞠躬,慢慢退回陈熙身边。
阿二看了阿大一眼,阿大点了点头,阿二眼睛随即往周边一扫,手微不可察地比了个八,阿大点点头。
“掌柜的,快点上茶,想渴死小爷吗?”阿二又在大吼大叫。
“阿二,早一会迟一会又不会渴死,你急什么急?”索伊斯见不得阿二的猴急劲,一寻到机会就和他掐架。
“索先生,我说不喝这茶会渴死,喝了这茶会麻死,你喝不喝?”阿二压低声音,用几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侯三是老江湖了,听阿二这话,立马明白这地方有问题了,马上向陈容熙二人眨眨眼。
“几位久等了,人老耳聋手慢,怠慢了贵客,请宽恕则个。”一个弯腰驼背的老汉拿了一叠碗,提了个茶壶,慢腾腾地走出来,摆上碗,往碗里冲上茶,提着壶又慢腾腾回去。
众人拿起碗大口喝起来,“老丈,再来一碗茶!”阿二又大叫起来!
过了许久,没听见阿二的叫声了,那老汉才又走出来,这回腰不弯了,背不驼了,笑嘻嘻地看着趴在桌上的众人。
走到阿二背后,摸着阿二的头,“后生家啊,再来一碗,你可就醒不过来了,老汉这可是放了双份的蒙汗药啊!”
“是吗?”老汉耳边突兀地传来一声嘻笑,接着手腕一紧,被一只大手攥住按在桌上,一把匕首瞬间透手背而入钉在桌上。
“啊!”凄厉惨呼的同时,侯三一个后空翻,双手印在一个客商胸前,那客商嘴里狂喷着血飞出五六步远,砸翻一张桌子,颓然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