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玉打着哈欠挑了一担衣服带着同样睡意连天的林小美来到每天洗衣服的地方,看着比自己更早来的一群妇女,两人一起蹲在那里闭着眼睛跟小鸡啄米一样。
洗衣服的人看到她们的模样都笑起来,打趣道“你们两个死丫头昨晚去做什么坏事去了。”
温玉双手托着脸,看着面前的妇女们笑嘻嘻道“你们昨晚才去做坏事了呢？”
一个刚嫁过来没多久的年轻妇人插话“你怎么知道我们做坏事,难道你去偷看。”说完啧啧两声“难怪今天起不来。”
另外几人听到后放下衣服在那里都哈哈大笑,其中还有一个用棒子捶衣服的时候还打到手上,还有漂洗衣服的时候笑到没力气手一松衣服直接顺着水流走,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惹的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在这里闲聊几句才离开。
早上一大家人吃饭的时候,林小美把听到的事情在饭桌上说了后,气氛变得沉默起来。林二媳妇满脸心疼“林土,要不你还是回学校去读书,那么累的活计你怎么干的过来。”
林土不说话脸色深沉,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吃着饭只是手里的筷子却微微抖动着。
林二放下碗筷坐在一边抽烟,消瘦的脸庞和黝黑的皮肤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吸气和吐气的声。
林金撇撇嘴,想说什么又停下,说那么多干嘛,他们说的都是不争的事实,想到李玉梅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温玉三姐妹在这种低气压中吃完这饭,饭桌上只有林二媳妇在那里唉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大家陆陆续续来到昨天干活的地方,看到林二一家的到来,大家都笑眯眯集中看着林土。
林土面上通红一片,心里一直在默念“没关系,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慢慢会变好,加油。”
劳作了一天的人远远就听见村里从不出声的大喇叭正在说着什么：经上边下来重要指示,为响应毛主席全民扫除文盲号召,让没有文化的农民都能有文化,识上字。让没有文化的男女青年都能写会算,做一个对社会主义有用之人。经过各大队商议在林家小学开办夜校,学校老师担任教你们的学习,全村男女老少都要积极参加,明天晚上大家都要到学校学习,响应号召让全村没有一个文盲。
喇叭里的声音在林家村上空一遍一遍的念着,大家都对这事充满了新鲜感,议论纷纷。
温玉听到后内心一片激动,自打那年冬天去上了一段时间,来年春天自己阿妈怎么都不让自己去上学,就算姐姐说只要人来就好,学费还有其他的费用她都会出,然而阿妈还是不让自己去,温玉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
那时只要看到汉江和二秀还有其他小伙伴天天去上学的样子,自己心里不知道多羡慕她们,现在听到可以去读夜校,让她怎能不激动和兴奋。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大家都在兴致勃勃议论这件事情,林土感觉松了一口气,终于没有人再说他,真要好好感谢党的号召,让他摆脱被人议论的中心。
大家在那里说着说着,突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林木水用手指着林土“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你看他读那么多的书还不是和我们做一样的活计,况且你看他去读书还读成弱鸡一个,一个大男人三两力气都没有,你们说读书有什么用。”
众人看林土那白白净净弱不禁风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材,众人心里一致感觉说的有道理,大家又在一边干活一边嘴里不停讨论读书有什么重要性。
林土简直要晕过去,为什么你们说什么都能说到我头上来,难道我是你们的正反面教材。
温玉正在和林小满说晚上去夜校的事,其他人差不多再说这事,林二秀一天下来听到快吐,想着找个清静的地方没想到温玉叫住她“二秀,晚上我和小满去上夜校,一起去不？”
林二秀翻白眼没好气道“我才不去,我又不是文盲去干吗？”感觉自己语气不好只好转头玩杂草。
温玉和林小满对看后尴尬的笑,两人都忘记林二秀是连小学都读完的人,怎么会和她们一样是文盲呢？
温玉在家吃好饭和洗完澡后,在大厅看见一大家子的人都在那里聊天,在一边逗林小妹,听他们说话。
突然听到村里喇叭里面的咳嗽声,接着就是叫全村人去学校上课,大家都要积极学习扫除文盲,温玉眼神看着阿爸和阿妈。
林二手里拿着旱烟,沉吟一会“第一天去看看也行,走吧！”
林二媳妇撇嘴“我才不去,我连村口都不去,学来也没用。”
林土表示不去,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鬼事,等下闲话又扯到自己身上,反正他现在是明白,自己就是不得人喜欢的那种。
林金说等下自己过去,不和你们一起去。
林小美和林小妹兴致勃勃,人多热闹才好玩,纯粹是去玩。
林二带着三个小孩刚走出大门,就碰到要去学校的黄永娣和不情不愿的林二秀,接着就是自己大哥两夫妻。一路上聚在一起的人越来越多,整个路上都是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