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绕八拐的,终于来到一座僻静破落的宫殿前停下,华阳抬眸一看,匾额上刻着“延荣殿”三个大字。
为何是在这里?难道皇上要在这里向她问话?
不知为何,望着这座森冷的宫殿,华阳不自觉浑身发寒。表面上,她依旧装作若无其事,觍着脸笑问:“侍卫大哥,皇上,是在里边吗?”
“……”
侍卫面无表情,依然没有回答。
“郡主,请进。”
华阳看了他们一眼,一个个像木头一般,却都好生严峻。
华阳不满地哼了一声,高高昂着脑门,像只不可一世的孔雀,提起裙子,抬脚大步走进去。
这嚣张跋扈的模样,既是有意做给别人看,也是给自己壮胆,掩盖她心里那股强烈的不安。
大殿里,空无一人。
华阳强装镇定笑道:“皇上呢?”
“郡主,请进里边。”
华阳往那边看,却是一间屋子,看起来昏暗可怖。她心生警惕,步子迟迟没动。
“郡主请不要让属下为难。”为首的侍卫已经拔出了剑。威胁意味十足。
华阳反而镇静下来了,都已经到了这里,不过生死由命罢了。
“哼,进就进嘛,难道本郡主还怕了?”
说完,她抬脚进去。房屋密不透风,屋里光线昏暗,气氛诡异,没想到皇宫里还设有这样的屋子。
侍卫们带她进来后就关门出去,她听出,他们就守在门外,但却落了锁。
木华阳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都已经这样的地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不过,粗鲁跋扈且蠢笨的形象她还是要维持的,否则岂不又惹皇上生疑?
这般思量着,木华阳走到门边,“砰砰砰”地敲着门,大声嚷嚷要他们放她出去,她又没犯什么罪为什么把她关在这黑黢黢的屋子里。
回应华阳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
喊累了之后,华阳停下来,想来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她已经渐渐适应了屋里的环境,看了一圈屋子,桌椅齐全,但也仅限于此。
皇上命人将她关在鬼屋一样的地方,是想磨她的性子吗?华阳不得而知。坐下来,她料想,方才她的叫唤应该已经传到皇上耳里了。
于是,休息,闭目养神。无论装神弄鬼还是什么,谜底总会揭晓,在这之前,她得让自己冷静。
大约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又听到了动静,有人进大殿来了。
华阳迅速睁开眼睛,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酝酿了一下,一两滴眼泪就被她挤出来了,又狠狠揉搓眼睛,弄得两眼发红,看着十分无辜可怜。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出现在门口的除了皇上,还有五皇子。
一看到皇上,华阳忽然“哇”的大哭出来,委屈得不能自抑。
“皇上,为什么要把臣女关在这里,黑漆漆的,臣女害怕。皇上,臣女想回家,臣女想爹爹和娘亲了。”
皇上皱了皱眉头,刚才就听侍卫们说,她被关进来时就不安分地大吵大闹,又敲又砸。
“好了,不要哭了。”皇上十分不耐烦,“朕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朕自然会放你回去。”
华阳停止了嚎啕大哭,抽抽噎噎说:“是。”
“狩猎第一天,在北山的山林深处,你可有遇见二皇子和三皇子?”
华阳红通通的眼睛转了转,看起来是在仔细回想着,然后她抬眸,在丑陋无比的妆容衬托下,衬得眸色更加清澈透亮。
“臣女遇到了。”
皇上神色微变,与五皇子对视一眼,不咸不淡问道:“他们当时在做什么?”
“在猎场上自然是打猎啊。”华阳想也没想,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
皇上怔了怔,木华阳的这个回答令他十分意外,而且,她没有丝毫迟疑脱口而出。
五皇子的神色不是很好,他第一次见识到,木华阳的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如此娴熟,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若非他那天亲眼目睹了一切,也一定会对木华阳的回答深信不疑!她这哪是蠢?是绝顶聪明啊!
“就,只是在打猎?没有其他事了?”皇上不动声色试探。
华阳清澈干净的眼睛显得十分疑惑,“进山林里自然是打猎啊,我当时正追着一只红腹锦雉呢,那那红腹锦雉跑得可快了可狡猾了,害臣女辛辛苦苦追了好远。追到了山林深处,等臣女准备拉弓箭时,才发现二殿下和三殿下也在,臣女当时还以为他们也是追那只红腹锦雉而来的呢。”
皇上心脏一紧,眯起眼睛:“那你可看清楚了?他们是不是追着你的红腹锦雉去的?”
华阳认真回想了一下,迷迷糊糊摇头:“那这个臣女就不清楚了,臣女一心在红腹锦雉身上,只依稀记得二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一人一边,二殿下好像还往三殿下那边射了箭,但是他们在追什么猎物,臣女就没注意到了。”
她这看似模棱两可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