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睿细心为她掖毛毯,没有看他。英俊的脸依然紧绷黑沉,眉眼间是隐约可见的关切。
华阳就是在那一刹那,心里隐隐一动,慌的她立刻垂了眸。
“殿下,臣女自己来。”
华阳抢着去掖毛毯,暗暗与他拉开距离。
他按住她,冷冷道:“你放心,本皇子不会对你怎样!”
可她这样挨着他,孤男寡女,这等亲密,让人看了算什么,而且就算没被人看到,也不该这般不守礼数!
“三殿下,我们这样,于理不合!”
齐安睿紧紧抿着唇,转头看她,过了一会儿,才冷冷问道:“如果换作是左沐时呢?”
华阳一愣,随后说道:“不曾婚配,换谁都不行。”
她的这个回答,让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乌云密布的俊脸也云开雾散,明亮了起来。
“不用担心,没人会看到。”
“与他人看不看得到,无关!”
“那,你不妨暂且把本皇子当成你未来夫君!”
华阳惊呆,“三殿下金尊玉贵,臣女不敢肖想。”
“是不敢,还是不愿?”
华阳心跳一滞,片刻之后,才问道:“三殿下想听什么答案呢?”
齐安睿眸子漆黑,居高临下紧紧盯着她,“本皇子想听的,你会说吗?”
华阳压下那股极致的慌乱,“臣女愚钝,不会揣摩别人的心思,更猜不出殿下想听之语。”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双唇,说出的都是让人透心凉的话,他不想再听她这些鬼话!
盯着她的唇,齐安睿如同中了邪一般,理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动作已经先于大脑,他倏然俯下身,覆上她的双唇。
木华阳大惊,本能地一掌击在他胸口,将他推开。
随即木华阳拔出来剑,抵在他胸口,目光中分明有恐惧,但她以狠厉掩盖住,颤声质问道:“三殿下,你做什么?”
齐安睿低头望着抵在胸口的剑,抿了抿唇,薄凉一笑,“对不住,是我失控了,本皇子只是不想听你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木华阳满目戒备地盯着他,随即冷声道:“既然三殿下觉得臣女说话伤人,大可以不与臣女同乘一辆马车!”
“你说的是,可怎么办呢,木华阳,本皇子偏偏像被你种蛊了一般,想在你身旁。”说完,他自嘲一笑,挪着身子,离她稍远些!
木华阳呆愣住,一时间心头波涛汹涌,颤抖着将剑收了回来。
齐安睿默默看她,方才的情不自禁,让他十分懊恼,他向来没有如此失去理智过。
就这样,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天黑时候,他们又是在山林里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只能再次夜宿山林。简单吃了些干粮后,华阳靠坐在树干旁。
“木华阳,去马车上休息。”
华阳连眼皮都没有抬,淡淡说:“臣女坐在这里也挺好。”
“你如果想身体恢复得快些,能早点骑马去寻找你爹,就立即上马车。”
华阳眼皮动了动,身子却没有动。
齐安睿走到她身边,淡淡道:“你手上有剑,若本皇子近你三尺,你可以直接出手刺杀本皇子,本皇子恕你无罪!”
旁边的暗卫们闻言,一个个都十分紧张惊诧,这可如何使得?
华阳终于抬眼看他,火光中,她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一时间,心里万分复杂。马车自然舒适暖和一些,可她担心自己会失了警惕心。
思量片刻,在他的目光下,华阳还是上了马车。
望着她走向马车的身影,齐安睿轻轻叹息。世上之事,于他都有法可解,唯有这个小女子,让他束手无策!
早晨醒来之时,华阳发现,自己身上不仅盖着毛毯,还有齐安睿的外袍。她静静盯着外袍看,只觉得心绪复杂难辨。
一阵风吹来,伴着肉香扑进她的鼻息。木华阳连忙掀起车帘,看见齐安睿和几名暗卫正在烤野兔。
察觉到她的目光,齐安睿回头,果然看见她倚在车窗口向这边看。
他对她温和一笑,“醒了?再休息片刻,兔肉还未烤好,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华阳点点头,放下车帘,心里忽然涌起的一丝异样,又被她生生压下去了。
吃了早餐,继续赶路。华阳坚决不肯再坐马车了。
齐安睿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让她骑马。
骑马自是比坐马车快很多,而且一路都是快马加鞭,又赶了三天的路,终于来到千曲岗附近。
以前在西疆,出来打猎时,她曾与左沐时一起来过这千曲岗。这里离木将军出事的悬胆崖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华阳的心已经开始焦灼紧张了起来。
齐安睿默默关注她的情绪,没有说话。
继续行进了大约两刻钟,突然,身后有人激动地叫她的名字。
“华阳!”
听到声音,华阳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