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吴福过来想告知从小鱼那边得到的信息，周子平也正好得到了一样的线索。
两边速度差不多，只是信息的来源不一样。
吴福和周子平迅速交换了信息，沉默中都带着对对方的认可。
周子平已经从消息来源知道李春阳在平常的生活里会悄悄出去卖春，是那种没有组织的，全靠自己一个人行为的。
这才会在孩子在家写作业的时候短暂的出去，一次能接待1-2个客户，结束后就去超市买菜，回来做饭。
就是因为这样李春阳的家人才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李春阳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李春阳悄悄做的是不能被人发现的事情，这才把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只是还是有遗漏。
吴福的信息是从有点知情却不懂的女儿小鱼那边知道的，周子平这边的信息则是从李春阳的‘客户’那边发现的。
李春阳的客户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穷人、老人，一次的费用是五十块钱，一天两个客户就能有一百块。
李春阳的老公条件不好，出去打工但是不赚多少钱，赚钱不够生活和女儿上学使用。
偶尔为了给孩子改善伙食，李春阳才会去外面做这份‘工作’。
小鱼高兴的每次吃的排骨，都是李春阳这么买回来的，这也是吴福不希望以后小鱼发现这件事的原因。
如果小鱼知道，她喜欢吃的排骨，是自己的母亲这么还回来的，怕是以后的人生都过不好。
排骨这种东西，也许她会永远都不想吃。
只是周子平的脸色不太好，虽然找到了关键线索，可这意味着他们要分析凶手选择的对象是否有相同性。
如果有的话，是不是代表吴福的母亲曾经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毕竟吴福的母亲当时也是一个人苦苦拉扯着女儿长大，没有钱生活是很正常的。
如果为了让女儿好好成长，也许一个走投无路的母亲确实会被逼到这个程度。
可周子平无法残忍的询问出来，他怕吴福承受不了。
“凶手未必是从卖春女这个原因下手的，我母亲跟这种事情没关系，你可以去问刘队，之前的时候他们早就调查走访过了，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指明我母亲有卖春。”
吴福脸色平静的叙述，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母亲被怀疑。
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经经历过了。
在当时她母亲死后没几个小时，周围的邻居还有看热闹的人就用这个猜测和怀疑对她们母女进行过伤害。
调查的人也第一时间有这方面的怀疑，她不停的告诉他们没有这种事，那些人还是去走访调查了好多天。
最后的结果是吴福的母亲没做过这种事，周围人的谣言讨论也都是无中生有的中伤。
以至于周子平如今这么为难的态度，吴福一眼就知道他是如何猜测的。
如果真是这样，当年早就调查出来，案卷里也会写的清清楚楚。
“抱歉。”
周子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以为自己对吴福的体贴，结果不过是画蛇添足。
吴福的心性早就在这么多年磨练坚硬，为了找到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她可以承受一切猜测。
她不能承受的，只是猜测过后没有结果的结局。
“没错，我们确实怀疑你母亲也有卖春的嫌疑，怀疑凶手是对有女儿的卖春女选择下手的。”
周子平严肃起来：“不过我也相信之前警察的调查，如果你母亲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可能，那凶手选择的动机，就必须要重新考虑。”
“或者可以从我出发。”
吴福的提议，让周子平很意外。
“你？”
“什么意思？”
“如果说两个案件有共同点，除了都是有女儿的女性，行凶手法和换上了衣服之外，不是还有我吗？”
吴福的笑容里带着讽刺：“这两起案件，我可都是第一目击证人啊，我的存在也是一个共同点。”
“如果凶手想要再次犯案，是不是可以猜测，我依然会成为第一目击证人？”
“没错！”
周子平立刻回应，可心情更沉重了。
按理说凶手行凶杀人，目的都是跟受害的死者有关，如果凶手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吴福成为第一目击证人，那这个人内心的变态程度，会大大超过他们一开始预期的。
与一个人不熟悉的变态者打交道很难，没有人能猜测到他下一步的脑回路是什么。
这样的人极其危险！
“我有个办法。”
沉默一会，周子平忽然开口。
既然他们的力量不能想明白，就只能借助外面的力量。
横城大学，心理学研究室。
周子平开车直接带着吴福来了大学里，他有一个老熟人在这边大学做心理学的教授，最近研究的方向就是变态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