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之下,萧墨丞只好命暗卫长亭化暗为明,给他们赶马车。
苏若华一个小女子怎么照顾两个病人?
虽然,萧墨丞跟郁鹤已经勉强可以行动,终究还是太过虚弱。
苏若华就这样夹在萧墨丞跟郁鹤中间,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
气氛的尴尬,让苏若华恨不得找个洞洞直接钻进去。
“若华,给本王倒杯水。”萧墨丞吩咐道。
郁鹤颇为诧异地看着他,“萧王爷这是虚弱到连水都倒不了吗?小小事情,也好让人家苏姑娘代劳。”
说着,郁鹤便提起了茶壶,给萧墨丞添上。
萧墨丞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不劳贵驾,本王就是想喝若华倒的水,若华倒的水比较甜。”
闻言,苏若华轻轻地咳了两声,用来掩饰尴尬。
接过郁鹤刚满上的茶杯,亲自给萧墨丞递了过去,“王爷,喝茶。”
萧墨丞“嗯”的一声,一动不动递赖在那里,然后又理所当然地说:“太累了,不想动,你喂一下吧!”
郁鹤半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萧墨丞。
心中的醋意翻天,就连外面都能嗅到一股酸臭味。
郁鹤眸光一闪,一道杀气冒腾而出,“萧墨丞,你别太欺负人了!”
萧墨丞依然懒洋洋地半躺着,皱着眉头,不解地道:“怎么了?我家的若华还没意见呢!”
苏若华端着茶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好奇道:“原来你不是渴了,是闷了。”
她没好气地放下茶水,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道题。
题中上中下各六个小水圈,起点跟终点同在左侧。
“这是一道连线题,首先起点只能出,终点只能进,其他点必然一进一出,虽然听起来很像废话,但是这个非常重要。
你们要是谁能将这些点一笔连起来,晚上会有意外惊喜哦!”
苏若华见郁鹤探头来看,就连萧墨丞都忍不住偷瞄了几眼,当即找借口下了马车。
“南风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他应该静下来休养,不宜行动。我到南风的车上,亲自照顾他吧!”
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后面说了些什么,苏若华跟脚底抹油似的,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被留下的萧墨丞跟郁鹤也顿时没了兴致,除了心里会偶尔想一下苏若华刚刚留下的那道题,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南风作为苏若华首个展现医术的患者案例,被萧墨丞妥妥地安排在车厢里。
被烧得嘴巴都张不太开的他,就连吃饭喝水都成了一个问题。
加上马车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直接把他痛的想一头撞死过去。
然而,真正令人痛苦的不是猛然一击,而是日复一日。
烧伤就是那样,动一动就会起水泡,扯一扯就会撕破,但是,超过一个时辰不动的话,关节就会僵住,以后想再动起来,就相当困难。
先前苏若华给他包扎的时候,萧墨丞虽然站得比较远,但是依然可以透过腐肉,隐隐看到白花花的骨头。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萧墨丞担心的脸青青的,宜太妃给南风安排了专门的医师夏栀照顾。
夏栀是个小家碧玉,适合婚配的娇俏娘子。
这样待他,也算是萧墨丞对他的一种体贴,一种补偿。
只是,他若是不能接受,那便会耽误人家的一辈子。
虽然,南风有夏栀的陪伴,可终究是需要细心照顾的病人,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夏栀为了让他分散注意,在他的耳边不停地介绍着自己。
“夏天,是栀子花盛开的季节,我生在初夏,故乡的门前就种了一大片栀子花。清晨,闻着栀子花的香味上山采药,傍晚,循着栀子花的香味寻路回家。
正因为那香浓溢远的花香,那一大片纯洁微黄的白,我从来没有在山上迷过一次路。
因为啊!不仅是人,就连周边的小动物也喜欢那样的花香……”
马车突然停下,霎那的惯性冲击,让南风的疼痛感骤升。
他马上呲牙咧嘴地哭了起来,好像一个摔倒后反应了好久才哭的孩子。
夏栀为了让他保持清醒,一直跟他说话,问他,“你怎么样了?我看着耳朵鼻子都还在的嘛!没事没事,我来帮你呵一下。”
隔着厚厚的纱布,夏栀就这么蹲在他的旁边,轻轻地哈了有口气。
就好像小时候妈妈哄着摔跤的小孩,告诉他,呵一下疼痛通通走开。
前一刻,苏若华的心里还有着一种要将南风收到系统的冲动,这一下……
妈耶!现在进去怕是不合时宜吧?
这狗粮隔着车厢都能闻到那种恋爱的腐臭味。
今天,就这样吧!
苏若华无奈地回头,重新回到了前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