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借着烛火偷偷看张钰卿抄字的模样,睫毛低掩心思,素手拿笔的样子相较平时添了一丝乖觉,和他平时想象张钰卿作画的模样一样,虽然这是抄经。张钰卿感受到灼热视线,抬头猛的一盯朱祐樘,难得朱祐樘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殊不知张钰卿也耳尖泛红。二人氛围微妙时,外面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
张钰卿透过窗外看细雨洗刷红墙,雨滴顺着抽条的枝叶下滑。“今年真是多雨。”朱祐樘也停下笔,看似在看窗外,实际眼神都在张钰卿身上。“每次遇见你都是下雨天。”张钰卿突然想起那把纸伞。“上次还说再遇见你的时候要把伞还给你。得知入宫,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遇见了,没想到你竟是太子。”
“无论你入宫或不入宫,我们都会再见面。”
“我总会想办法去见你。”
两人抄完经书时,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陈程早已站在门前备好伞递给朱祐樘。张钰卿刚想伸手接过,却被朱祐樘握住手腕带着往前走,张钰卿看着朱祐樘一脸茫然。
雨声淅淅,月光皎皎。朱祐樘一手撑着伞,一手握着张钰卿的手腕不撒手,张钰卿低头看见朱祐樘修长的手指覆盖住她纤细的手腕,虽隔着一层布料,但她仍能感觉到朱祐樘掌心的温度。
二人虽并肩而走但一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马上到储秀宫时雨已经悄然停下。张钰卿晃晃手腕,朱祐樘立马松开手顺便收起伞。
“殿下就到这里吧,早些回去休息。”
朱祐樘点点头。“你先走,我看着你进去。”张钰卿小跑着进了储秀宫的大门,鬼使神差的她再一次回头望向朱祐樘。朱祐樘一如往常的温柔的对她笑,那一刻她突然觉得,月光皎洁都不如朱祐樘半分。张钰卿笑意盈盈的对他挥挥手告别,小声的说。
“太子殿下,下次见,一定要是好天气。”
朱祐樘也学着她的样子挥挥手,张钰卿的笑靥已然镌刻在他心里。
仁寿宫内,太后打着哈欠翻看着佛经,对张钰卿的字很是满意。“这姑娘字写的不错。”翻到后一页时,看见朱祐樘的字忍不住询问。“给哀家解释一下?”朱祐樘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孙儿想既然是我为祖母祈福,自然不能他人代笔,亲手写的更能体现孙儿的一片孝心。”
太后无语的摆摆手朱祐樘出去,待他走远后,太后拿起他们二人的字放一起对比对竹隐说。“一个笔墨横姿,一个大气磅礴,连字看着都般配。真想见见这张钰卿是个什么妙人。”竹隐附和道。“是啊娘娘,太子相中的人自然的顶尖的。迎夏宴那天自然就见到了,太后娘娘莫急。”
太后越看越满意,随即对竹隐说。“明早把我库房里的镶宝石凤蝶鎏金银簪和金岷点珠桃花簪赏给储秀宫那位,就说她字写的甚得哀家心。”
张钰卿回到东侧殿时万洁还在等着她,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二位姐姐们怕你饿去御膳房给你拿点心了,怕姐姐回来看不到人慌张便把我留下了。”
张钰卿靠在万洁身上撒娇。“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了,对了,今日嬷嬷交代什么了吗?”
“刚要和姐姐讲,过几日的迎夏宴,每个人都要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