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两个时辰。
“就这么挖。”
大夫一惊，下意识觉得萧衍是糊涂了：“就，就这么挖？侯爷，这可开不得玩笑，生挖血肉，疼死也是有的……”
这又不是被刀砍一下扎一下，过去就算了，这可是要一点点将腐肉刮下来的，那么大一片伤……
寒姜一听也有些着急：“爷，您这副样子，明天可不能去了，这麻沸散得用……”
萧衍脸上露出些不耐烦来：“不要废话，抓紧时间。”
寒姜又急又无奈，忍不住看了眼姜小梨：“姑娘，你劝劝爷，这怎么受得了？”
姜小梨张了张嘴，她不是没想过劝萧衍，可脑子里却空白一片，她目光不自觉落在那惨不忍睹的胸膛上，半晌才算找到自己的声音：“萧衍，算了吧……”
她本意是想让萧衍放弃的，眼下先养好伤再说，可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萧衍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一些，可看过来的目光却仍旧算的上是平和：“姜小梨，我想娶你。”
姜小梨心口一颤，下意识扭开了头，这种话她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就该相信，就该心软了。
好在萧衍大概也是顾忌着有外人在，一句话说完就不再提别的，目光也收回去落在了大夫身上：“还需要准备什么，快点说。”
大夫面露紧张：“侯爷，真的就……”
“别废话。”
大约是他眼底的不耐烦太过明显，大夫没敢再质疑，应了一声就让人去烧热水，又添了灯烛，然后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来，在烛火上一烧：“侯爷，那老朽就动手了？”
萧衍应了一声，将一块帕子塞进了嘴里。
大夫深深吸了一口气，手里的刀慢慢落了下去。
姜小梨听见萧衍压抑又痛苦的闷哼了一声，抬眼看过去，就见身体彻底绷紧了，仿佛是控制不住要躲开一样，可不过片刻，这种躲避的本能又被他用理智强行压制住了，只剩了手臂的肌肉拱起，连带全身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大夫额头也冒了汗：“侯爷，你得放松一些，不然这样会出很多血……”
云水忍不住了：“你被人割肉的时候能放松吗？！”
大夫有些无奈，却没和云水计较：“侯爷，老朽不是要强人所难……”
萧衍嘴一张，帕子掉了下来，他无声的喘了几口气，才哑着嗓子，声音极低的开了口：“我，我明白……我尽量。”
大夫松了口气，再次将刀子落了下去，萧衍重新咬住了帕子，扭开头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果然不再那么紧绷，只是冷汗混着血水，水流一般一层一层淌下来，不多时便将身下的床褥浸湿了。
第308章 他的习惯
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去，等顺着萧衍皮肤淌下来的血迹再次变成殷红色，大夫才直起腰，长长的松了口气，动作利落的给他包扎伤口。
“好了，快，把药端来给侯爷喝。”
云水连忙去了，床上的人却还咬着帕子，迟迟没有松开。
姜小梨抬脚走过去：“萧衍？割完了……松开吧。”
萧衍似乎有些不清醒，迟疑了几息才睁开眼睛，目光却没有焦距，声音也有些含糊：“姜小梨……”
姜小梨连忙应了一声，抬手将他嘴边的帕子拿走了。
萧衍又喊了她一声，瞳孔里却并没有她的影子，姜小梨愣了愣，不自觉抓住了他的手：“萧衍，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姜……姜小梨……”
姜小梨有些慌了：“大夫，你过来看看，他不对劲……他在说胡话……”
大概是这声音有些大，将萧衍的神智喊了回来，他忽然动了动指头，反手将姜小梨的手虚虚的握进了掌心里，语气轻飘飘的开了口：“没事……我没事……”
“萧衍？醒了吗？是不是很疼？大夫！”
大夫也怕萧衍这被生生挖去了血肉会疼出毛病来，听见姜小梨的声音顾不得旁的连忙凑了过来，抬手给萧衍诊脉：“侯爷眼下气血两虚，需得卧床好生静养，伤口万万不能再碰了。”
萧衍没说话，碰不碰伤口，并不是他说了算的。
“送大夫回去吧。”
寒姜连忙应了一声，拉着大夫边走边仔仔细细的询问要如何调养，时不时还要重复一遍以确认自己没有记错。
等人走远了，姜小梨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萧衍的伤口，虽然已经重新包扎了起来，可仍旧隐隐透着血色。
她想起刚才那刀子落下的场景，一时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姜小梨。”
萧衍忽然喊了她一声，她连忙抬眼看过去，却见萧衍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刚才的疼痛耗费了他太多精力，已经彻底撑不住了。
姜小梨轻轻的应了一声，拿着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
萧衍好像睡得很熟，一丝反应也没有，却仍旧时不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