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照常上班,一进办公室,同事纷纷冲她开口,“江医生,回来啦!”
江雨霏冲同事点头,“嗯,回来了。”
“怎么样,首都好玩不?”
江雨霏:“还不错,很多名胜风景,不过当时参加完老人的丧礼我就打算回了,结果因为大雪封路了,说起来要不是火车停运,我可能都看不到首都的风景。”
总之怎么也得解释一下自己没只想着玩乐然后误工。
同事一听就道:“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江雨霏只能说,对啊对啊。
然后又问,“之前主任不是找我吗,是什么事啊?”
她这话刚一问出口,门口就传来了杨主任的声音,“我是想着那些战场退下来的那些受过枪伤的老兵们,他们多是骨头里的弹片当年没有条件清理干净,但是这些东西对于身体就是异物,时不时的发作一次,怎么说都是一种折磨,我在想咱们能不能做这个清理残余弹片的项目,过阵子温度上到二十多度,室内温度差不多也能达到这个温度的话,到时候手术室的环境就很适合进行手术,我之前和曾医生谈过,但是他觉得这么些年都保守治疗过来了,没必要去冒这个风险,江医生你觉得呢,你可是我们可是第四个能主刀的了。”
没有说另一位医生,那就说明人家态度中立,那么现在主任是想争取自己这一票,而且能听出来这么个想法,杨主任肯定一直都有的,但是因为曾医生不看好,他不好实施,加上去年雪灾,大家刚缓过来也不好提,但今年没什么大事发生,自然又旧事重提。
江雨霏看了下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他们这会都没说话,又安静的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没人发表意见,她只能转头看向杨主任期待的目光,“主任,这个我也不好说,我得先看过病历才能发表意见。”
这种事江雨霏也不能一杆子打死,虽然说当初没取出来,一个是没条件,还有可能是部位特殊,不好动刀子,甚至有可能是碎片过于微小,没有显微技术的条件下难以实施,但是万一病人身体能试着拼下手术呢,所以她也不敢完全否定。
结果她这么一说,杨主任立马开口:“病历有啊,我整理出来了你等着,我去我办公室拿给你。”
一直没说话的曾医生一见杨主任走了,立马开口,“江医生,这个你一定得好好考虑,不能意气用事。”
江雨霏努力扬着嘴角,“好的,我知道。”
江雨霏也不懂杨主任为什么要执着这些手术,毕竟他们医院也没有拼业绩这种事,那就很可能是他身边有亲人有类似的情况,感同身受的情况下,促成他想干这件事。
她从杨主任哪里拿到病历就开始翻阅,看了病历后她才知道各大军区都有这类枪伤的病人,因为这些病历最上头标着的医院就不是他们医院,人家甚至没来过他们这边看诊过,也不知道老杨是怎么攒了这么厚,至少有几十号人吧,当然肯定不止这么些人有这类问题。
而且这些病历其实并不算完整,一个就是人家不可能专门跑人家虽然是枪伤,影响了继续从军,但是这些都是功臣,不能在部队待着,那人家肯定也多少有份清闲自在的工作做着,能养家糊口,就是会因为这些旧伤时不时受病痛折磨,现有止痛药对于这种长期的病痛帮助只会越来越小,毕竟长期用药就得考虑耐药性和成瘾性这些问题。
江雨霏把这些病历认真翻阅了一个上午,就打算下班回家和小孩们吃午饭,毕竟这种事也急不了,而且,大多数人都不是现有医疗技术能支持进行手术的,总的来说就是她不看好。
结果才踏出办公室门口,杨主任就在他办公室先喊了声,“江,你觉得怎么样?”
江雨霏只能硬着头皮进他办公室说说自己这一上午看出的微薄见解,“我觉得这里面大多数病人其实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了,再者他们不可能在这个不影响生存的情况下,千里迢迢来我们医院就诊,而且我们医院并不具备显微外科的手段。”
其实他们国家在六十年代初就已经开始发展显微外科了,这也是江雨霏在医院订购的报纸上了解到的,但是有这样条件的主要是在首都的大医院,他们军区甚至全国除首都外的多数医院都不具备这个条件。
老杨听了并没有丧气,而是有些惊讶,眉眼更多的是惊喜,“你也知道显微技术,那你是觉得其实还是可行的是吧?”
江雨霏难得有些想吐槽:“老杨你是不是魔怔了?”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跟着念叨了出来。
杨主任也没在意江雨霏的措辞,反而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你看,我们试着诊治我们这边的病人,然后看成功率,再试着学习新技术,还有和上边申请发展一下我们科室的显微外科,再尝试进行碎片的摘除,然后把我们成功的方案给别的医院进行交流,让他们也跟着尝试治疗,怎么样?”
江雨霏很直白:“不怎么样。”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太决绝了,又继续道,“杨主任,你怎么肯定人家家属愿意去承担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