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各自骑着一匹从日军手里缴获的战马,很快就穿过了白云铺。
在路途中,高峰问肖梅:“您真准备离开我们?”
肖梅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想,可不走不行呀。”
高峰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望着大龙江的激流发愣。
肖梅问他:“你怎么了?”
高峰犹豫着说:“您就没有发现,特委这个决定,是不是很奇怪?”
肖梅不由惊讶的望着他:“你怎么会觉得很奇怪?”
高峰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这时候把你调走,就很奇怪。”
肖梅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高峰又摇摇头:“没有,可我有个感觉,这事与孙文斌有关系。
肖梅:“这是特委的决定,与他有什么关系?”
高峰很干脆地说:“因为我发觉孙文斌这人不咋的。”
肖梅勒住马望着高峰:“什么叫做不咋的?”
“难道你真的没发现,这人平时不吭不哈的,可他身上有一股阴气。”
“他是老同志,又是县委**了,你可不兴背后这样说人家。”
高峰一边催马一边说:“不是我背后说他,是他自己露出来的。”
肖梅不明白他的意思,追上去问道:“你都发现什么了?”
“那天在医院,我躺在病床上,他来看我,让我觉得他这人不地道。”
肖梅不由笑道:“他来看你是应该的,怎么就不地道了呢?”
“你是不知道,他竟然说,‘一个**游击队的司令员,为什么对国民党内部狗咬狗的事情那么上心,要不,你就不会受伤了’。这话还不奇怪吗?”
肖梅一听,心里不由打了个格噔,问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高峰说:“我还会骗你不成,其实那次鬼子来偷袭,如果不是他,我们遭受的损失就不会那么严重,李副司令也不一定牺牲,他还说我那次指挥得当,已经具备了当指挥员的素质,没想到现在还真当上了,这不是怪事吗?。”
肖梅笑道:“这不很好吗?你能当上大队长,我很高兴。”
高峰却说:“但我很不高兴,我知道我不够资格,跟你比我差的太远了。”
肖梅说:“别泄气,也别胡思乱想,你很有才华,为人正直,我相信你一定能胜任这个大队长,我们都不是内行,是通过学习和锻炼才成长起来的。”
高峰犟着脖子说:“您干的好好的,突然把你调走,你不觉得奇怪吗?”
肖梅没有回答,她对这次调动吃惊过,却没去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从高峰的话中察觉到,他说这番话,不像是无的放矢,而且话里有话。
高峰这番话,同时也勾起了她心中的疑惑。
她拉住高峰的马缰说:“找个地方坐下来,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跳下马,来到路边一颗大树下,在一块供路人歇息的石头上坐下。
肖梅满腹狐疑的望着高峰:“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高峰说:“也没别的,就是觉得孙文斌不地道,老是乱说瞎指挥。。”
肖梅不由吃惊的问道:“他怎么个乱说瞎指挥了?”
高峰说:“他说的话多了去了,我最反对的是,他又不懂军事,却偏偏要装模作样的冒充内行,到处指手画脚的瞎指挥,说在虎头崖布防是小题大做。”
肖梅不由又吃了一惊:“他到过虎头崖?”
“你去桃林这些天,他来视察过,就他这次视察坏了事。”
孙文斌虽然不熟悉武装斗争,但他毕竟是县委的副**,到前沿阵地进行视察也算是很正常的,可高峰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呢?
高峰对孙文斌的态度,让肖梅感到奇怪,他现在能当上大队长,应该是孙文斌鼎力推举的结过,高峰应该感谢他才对,却为什么会有如此严重的反感?
“怎么就坏事了?”肖梅惊异的问道。
“就因为他瞎指挥,李副司令调走虎头崖的人员,就是听了他的话。”
肖梅很诧异,这孙文斌是么回事,竟打乱自己已经安排好的部署?
她问高峰:“他是怎么指挥的,你给我好好说说。”
高峰说:“那天他视察完了,对我们说,日本人刚刚吃了败仗,一时半伙不可能再发动进攻,要我们趁机加强民兵训练,要抽调有经验的老兵,对所有民兵实行正规的强化训练,同时提高民兵的政治觉悟,为以后打大仗做准备。”
肖梅说:“他这话没毛病,叫民兵加强训练是对的呀。”
高峰说:“李忠庭就是按照他的指示,把虎头崖的民兵调来训练,只留下几个民兵在那里值班,却让日本人钻了空子,忽然就打到阵地下来了,要不是三中队的同志们和铁血团来的快,黄草坡阵地的地形再有利,我们也坚持不到最后。”
孙文斌说的这些话,连肖梅听了也觉得找不出毛病来。
可问题在于,偏偏日军这时候就来进攻了,事情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