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匆匆出门。一下午都是阴着天,到了傍晚乌云更浓,只是雨迟迟没有落下来。路上来往的车和人都那么匆忙。在他家门口等了一下午,这个声色犬马的赵院长仍然没有回来。
夜色逐渐黯淡,她惶惶地蹲守在门柱上一盏苍白的圆灯,照着她蹲在一角的身子。所有的担忧和焦虑在她心里纠缠,心里像沸油在煎,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在她的惶惑中,一个高大肥胖的中年男人终于出现,他从车上跳下,健步过来握手,“徐小姐,等我很久了吗?你要请我喝茶?”
“没有,我也刚来,我已经在新佳和定好了茶座,请赵院长赏光。”
“那上车吧。”
徐安琪跟着赵院长上车,到了茶楼门口。他们上了楼,并不是包厢,只是个清静的偏厅,下雨人少,只有这一桌客人。十分静谧。
赵院长唇边掠过一丝阴笑。
他见她搁在桌边的小拳头都快被她捏出汗来了,反客为主,忙问,“徐小姐,爱喝什么茶?”
“绿茶。赵院长,您呢?”
“好,一壶绿茶。”赵部长挥挥手让侍者下去,他点上一支烟,幽幽地盯着她。
“赵院长,您也爱喝绿茶。我还以为像您这种有品位的人应该爱喝龙井、碧螺春之类。”
“噢?你也懂得茶道?”
“不懂,我随便猜的。”她尬笑,在对方掠夺者一般的眼神盯视下,她无法镇定自若,但为了救出父亲,她想搏一搏,哪怕他是只老虎,也只能深入虎穴。
赵院长看着她像玉雕一样精致洁白的脸庞,不禁心猿意马,但他极力掩饰自己强取豪夺的本性。
他知道眼前的美人与别的女子不同,不是可以用暴力的手段征服,他知道她现在有求于他,他要让她自己心甘情愿调入自己的陷阱,于是他伪善道,“徐小姐,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需要我效力?”
她噎住了,没想到自己迟迟说不出口的话,被他自己挑明。
“赵院长,我父亲现在身陷牢房,还请您高抬贵手,他是无辜的,被人陷害。”
听完,赵院长冷冷一抬眼:“你能为我做什么?不要空口给我说感激的话。”
徐安琪不了解他,如果她了解,就绝对不会冒然求他。他不是那种可以拿撒娇使嗔、软磨硬泡来对付的男人,他需要的女人实质性的付出。
她不禁涨红了脸,她装作不懂他话里的含义,声音低低地说:“您要帮了我,我会报答一下,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根本不是你们那个世界里的人。但我会显示自己诚意的。”
“什么诚意?”赵院长的目光迥然放光,他挪了挪凳子,把身子倾向她,搭上她的手,紧追了一句。
“我也无路可走,但我不会拋弃我仅有的这一点自尊…”
赵院长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神色,深得让人看不透,“徐小姐,你多想了,我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考验考验你,只要我签字,他就可以获得自由。“
徐安琪放下茶碗,手微微颤抖,但掩饰自己的狼狈不堪,“赵院长,您要觉得我误会了您,你就当我是救父心切,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赵院长一边慢慢吹着茶碗,一边瞟了一眼紧张不安的徐安琪,诡异道:“徐小姐,求人也不是你这种求法。这样吧,也算我和你有缘,喝完茶,你再陪我去跳跳舞,只要你今天让我高兴,明天我就放人,怎么样?””
徐安琪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到了舞厅,四周光线很暗,音乐很低很轻。舞伴们在朦胧的光线中拉着手,慢慢地散开,落座。
这时,她耳畔传来一位男士的叹息:“人生苦短啊,快乐是过,不快乐也是过!来,宝贝,把这杯干了!”
女人撒娇:“我才不自己喝,要你喂。”朦胧的光线里,男人喝了一口,嘴对嘴喂着。
女人摸着男人的脸,幽幽地说:“都说女人是一朵花,再好的花也开不了几天。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没良心的,这么久了,为啥不理我?”
这种暧昧的气氛让她如坐针毡,忽然,一双肥手不规矩起来,落在她的小蛮腰。
她扭头一看,见他微微闭上眼,陶醉着她动人的腰背线条。
她一股热血冲上头,顿然一个巴掌猛扇到他脸上,又从茶几抄起一大杯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到他脸上,冷冷地看着被热水烫得嗷嗷嚎叫的男人,骂道,“人渣,去死吧!” 然后拿起手包快步跑出了舞厅。
夜色迷蒙,微茫的灯光穿过梧桐树叶,悲凉地投过来,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黑影。她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
她呆滞地走在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