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时候也不早了,是否回府歇息?”
亥时,贾赦待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问道。
“叔母若是喜欢,改日咱们再来桓哥儿府上游玩,这天色也瞧不出什么。”
贾敬陪笑着说道。
贾母摇了摇头,说道:“我这老婆子可不兴的天天折腾,倒是那些小辈可以多来往。”
“姨妈若是有闲暇,可以和凤姐儿她们来桓哥儿这逛逛。”
“宝丫头每日也要来这练武,姨妈也好照看着些。”
薛姨妈赶忙笑着回道:“老太太说的是,我也对这国公府极好奇。”
说话间。
贾赦一行人簇拥着贾母离了秦国公府。
贾桓挽留了三春在府中过夜,林黛玉、史湘云也陪着一并留下。
唯有薛宝钗因薛姨妈之故,一并返回荣国府,明日再来。
目送着一行人离去,贾桓命人上了些醒酒汤,这黄酒温后有些气劲,他虽然无所谓,但三春、林黛玉、史湘云年纪尚小,不胜酒力。
这时,贾桓看向史湘云,询问道:“云妹妹日后可是在西府居住?”
“老祖宗同二叔父、三叔父商量过了。”
“我以后就住在荣国府,也不必回史府去。”
“本来二位叔父今日要来,可听说二哥哥在府中摆宴,只请了两府,便熄了打算。”
史湘云没个隐瞒,一股脑全都吐露出来。
听到这话,贾桓皱了皱眉,笑道:“你的二位叔父倒真是有意思。”
“既然云妹妹入了西府,那便好好呆着,你和老祖宗可是正儿八经的姑奶奶和亲侄儿孙女。”
“有些烦心事,忘了便是。”
咯噔!
史湘云不傻,瞬间听出了贾桓话里行间的别样意思。
那双美眸闪烁着光芒,直勾勾的盯着他。
要知道,史湘云在史家寄人篱下,过着比丫鬟还要清苦的日子,甚至还用自己做些活儿,赚点银子。
虽说在荣国府客居,但贾家并未亏待她,一应所需皆按三春标准走,同样按月给例银。
贾桓倒是错开了史湘云的目光,而是看向了林黛玉,打趣道:“听说林妹妹前些时候每日梨花带雨。”
“那眼泪都浇的老太太院里的花极为灿烂。”
“二哥哥!”
林黛玉一双水波粼粼的妙目扫向贾桓,白了一眼,娇嗔道。
虽说只是十岁,但毕竟也是女儿家,怎得不要面子。
“好好好,我不说了,聊些正事。”
“妹妹自入京以来数月,还未同家中通过书信吧。”
“若是想同林姑父聊些闲话,可写好信,交予怜月,不过几日便能得回信。”
“另外,明年开春后,我要下江南一趟,妹妹若是有意,可一同随我南下,见见林姑父。”
贾桓接着说道。
“额!”
听到这,林黛玉忍不住愣了下,眼中隐隐泛着水雾。
终究是个小女孩,离家数月,又怎能不想念父亲林如海。
仅片刻,便哭得梨花带雨,旁边的丫鬟连忙给她递了绣帕。
随即,贾桓看了看迎春,那娴静温柔的模样,着实让人喜欢。
再看向探春,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此时,惜春已经眼皮打架了,贾桓赶紧让观言将她送至东路。
其余几个姑娘,也分别派人送至各院。
另一边。
贾母留了薛姨妈在荣庆堂,说些体己话。
“以前只听得桓哥儿是国朝第一名将,百战百胜,鞑靼、女真都畏惧如虎。”
“可今日一看,桓哥儿对家里人极为和气,又能写的一手好词,此等男儿当真是世所罕见。”
薛姨妈接连发出赞叹声。
闻言。
贾母与有荣焉,老脸笑的像朵茶花,却还谦虚道:“桓哥儿是个好孩子,能做大事。”
“只是性子太过孤僻,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待人接物难免苛刻。”
“远不及宝玉懂事乖巧。”
薛姨妈心中虽不屑,可脸上还是附和道:“宝玉是个天生有大福气的,衔玉而诞。”
“日后,这荣国府还需要宝玉撑着。”
“他姨妈说的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何须熬干身子,换那么个功名。”
“如今,府里有环哥儿、琮哥儿,兰哥儿托付给了秦国公府。”
“宝玉身子弱,享些富贵便罢了,那些个劳累自有兄弟、子侄担着。”
贾母亦是开口接话。
薛姨妈眼底掠过一丝异色,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贾母,和煦笑道:“老太太。”
“不是我孟浪,实在是不得不夸您一句,真真是好福气啊。”
“这府中儿郎皆是有志气,有福气的好孩子。”
贾母连连摆手道:“哪里,这都是仰仗了先夫和先宁、荣二公的遗泽。”
聊了好一会儿。
贾母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