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轴在开头简述了异术从准备到释放到收尾的整个过程。
无论是邪术,妖术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是异术,过程都一样,就是传,通,显,回这四步。 所谓“传”就是传达,用各种不同方式向某一个对象传递出自己的施术意图。原始时期都是献祭式的巫术,由一对铸剑师初创的“人俑血祭术”就是巫术演变来的,几经改良都还得玩命。 所谓“通”就是沟通,与对象完成沟通,双方建立了联系,才有下一步。这里的对象未必是实际存在的生灵,比如蛟龟术和鹤羽术按照卷轴的描述沟通的是自然。 下一步“显”就是生效,异术真正发挥作用。异术一旦生效,就无法阻断,只能影响它的效果或者强行破解。 最后的“回”是回正,任何一种异术作用时间和范围都是有限的,结束之后,被异术影响的事物都会向着原先的状态回归。只不过有时候会回不去,比如白鹤观那巨大地宫底层的金丹卵就回不去了,术一结束,就开始爆炸。 “过于简单的阐述,看不出太多东西。” “而且现在不是研究什么异术的时候,对我而言,还是武功最要紧。” 路远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 他的核心是右手的神通,而要发挥这一神通必须近身,目前而言,想近身就只能靠武功。 从老村长,到山神,再到复活的道人,最终胜负手都是右手的神通。 想到这里,突然,左眼开始刺痛,并且视线开始乱飞,晃得人头晕。 “忘了,还有你,左子哥,你也有大功,就我不行。” 路远连忙找补。 但左眼还在痛,一点不给面子。 “哈,你厉害,左子,觉得我不能教训右子一样给你一刀是吧?行,咱们一会儿见。” 路远当即闭上了左眼,封闭左眼能力。 拿上钱,出了房间,去佛寺外面的街市。 在街市逛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了一家做衣服的店铺,花钱让人用皮革,软布和够结实的线给他做了一个独眼眼罩。 试了试,合适,赶紧的戴上。 离开店铺,路远走在街上揉了揉闭着的左眼,得意的笑了起来,“我一开始就想好怎么对付你了,只是你一开始太老实了,我没机会啊,哈哈哈哈,先关你三天禁闭,三天后再看你态度,左子。” 走到佛寺门口。 路远碰到回来的李雁翎。 李雁翎看见路远戴着独眼眼罩,好奇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问,“路远,你怎么变成独眼龙了?” “它得暂时休息一阵。”路远表示,又问,“你找到你堂哥了?” “找到了,三表哥帮你办了,玩一会儿回来。”李雁翎一边走一边说,“运气好,出门就碰到了,大堂哥刚带队抓了一个有武人功名,把一家平民往死里欺负,差点把人一家都打死的烂东西。” “那他还挺正义。”路远说。 “哈。”李雁翎忍不住一笑,路远这人有时候真就没常识,“他一个世家子,哪来儿的正义啊,只能说明事理吧。在国朝,会武功的人违法犯罪都是从从重从严的。” “哦?”路远好奇心来了。 “怎么说呢,假如你家养了很多羊,你孩子贪嘴弄了一只羊吃,你顶多教训几句,毕竟,肉食者养羊就是为了吃,但你孩子要是觉得好玩就把羊给杀了,弄半天也弄不好,直接扔了,你不得狠狠收拾他,往死里打?”李雁翎打了个比方,“你如果不狠狠打,其他熊孩子也会有样学样,到时候,你这个家就乱了。” 她所说的道理非常简单。 国家的共识就是特权阶级可以合法压榨下层,但不能随意的,非法的弄死下层。 尤其是对于个体破坏力极强的武人,更是要控制。 不然就乱套了。 路远说,“形成这样的共识估计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李雁翎说,“武功最初的扩散是为了强化种田的能力和作战的能力,强化耕战,以求对外的征服,然而结果你猜怎样?内乱。” “人又不傻,我都一个打十个了,我还种什么地?当什么兵?直接抢不好吗?这时,又有高手冒出来,领着这群蝗虫一样的东西很快就把自己国家吃干抹尽了。其他国家为了对抗他们,也扩散了武功,制造了一批‘蝗虫’去别的国家搞破坏,最后结果,大家都过不下去了,‘蝗虫’们才不得不醒悟过来,最终,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则。” “这些规则不是要保护羊群,而是保证人能有序的吃肉,免得所有人都没得吃。” “等你到了第四境界,再去参加一场考试,你也是肉食者。” “明天开始,我正式开始教你一门内功。” 李雁翎说完,看向路远。 路远对自己是不是肉食者并不在意,他只在意能不能变强,“什么内功?” 李雁翎拿起她的刺剑,当棍子转了转,回道,“信客会社的千里功。” 路远一听信客两个字,没有半点嫌弃,反而很感兴趣,“这个信客不会是赵兄兼职的那个信客吧?” 李雁翎看到路远眼神中竟然没有鄙夷,一下子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