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附身的胖壮老狸花猫和先前的乌鸦一样,被附身同时也被注入了生命力,一下恢复了青春,得到了强化。
巧合的是,路远刚附身在猫身上,独臂老人出门了,而且一个人。 等独臂老人稍微走远,路远跟了上去。 跟了一阵,路远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是一个空旷,僻静的地区,再跟很容易被意识到。 折腾了一阵,路远成功切换到了乌鸦身体,用了一段重新找到了独臂老人。 这时,独臂老人已经到了梁城的中区。 河阳郡,梁县的治所都在这里,还有各路官署,以及最重要的官学院和天宗书院。 独臂老人要进的地方似乎就是天宗书院。 天宗书院路远听赵丰年说过。 这里是读书的地方,但更主要的是一个宗教场所,属于儒门的宗教场所。 天宗才是这神州大地最大也最强的宗教。 “有意思了,这一只手的老头大晚上的一个人来天宗,但他明显不是儒生,而是个异教徒,恐怕不是来拜神的。” 乌鸦路远心里犯起嘀咕。 同时想起了关于儒生的内容。 在这方世界,“儒”最初就是指主持葬礼仪式的人。 有儒,自然就有了以祖先为本的儒家。 “这老头,走侧面的小门进,这是要暗中和人会面吗?” 乌鸦路远看着独臂老头的动向,心里有了进一步的猜测。 跟着飞进去。 侧门这边的房间内,立着不少神像,神态形象各不相同,或是威武端正,或是潇洒恣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与其说是一众神,不如说是一群人。 新神便是如此。 何谓新神? “新神”是实际存在过的人成就的神。 如何成神?完成“立德,立功,立言”其中一项。 “德”不是德行,而是在某一领域建立新的制度规范,引领未来。“功”不是功劳,而是在某一个领域带来新的秩序。“言”不是好文章,而是可以流传的道理。 儒门的人拜先贤,而新神无一不是先贤。 神都拜了,宗教自然也就有了。 这个教便是“天宗”。 天宗非常的有意思,可以说是一神教,也可说是多神教。 教内尊奉的至高神名为“天道”,是一个非人格神,他从不显灵,也没有形象,但却代表一切,甚至,很多人觉得天道这个至高神其实不存在。 但是,天宗内的七大主神都宣称天道存在,是神之上的神。 七主神即七贤人,也称七曜使。 他们虽然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与日月为名,但自然性质只是他们的一部分,他们本质是身兼多个神职的人神,与自然神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来了啊。”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出现,一下把路远从回忆扯回现实。 乌鸦路远蹲在房梁上,看见了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一袭白衣,眉眼间看得出出年轻时必然是一位俊美少年,鼻梁挺拔,三缕长须,更多了几分书卷气。 而这个中年文士的对面,就是独臂老人。 独臂老人很不客气,明明是访客,却不回话,自顾自走去坐塌那边,坐了下来。 中年文士拿了一个银壶,两个银杯过来,倒上。 独臂老人喝了一口,眼睛一下睁开,有些惊讶,“白水?” 中年文士反问,“白水不好吗?健康。” 独臂老人对此说法不屑,“我托你帮我找的帮手,找到了吗?” 中年文士端起水杯如同品味浓厚的茶汤,“白兄还没放弃成神的妄念吗?” 听到成神二字,路远身上羽毛都不禁动了动。 独臂老人的目的是要成神。 “崔兄,你只说帮手找没找到就可以了,是非成败,那是老朽自己的事。”独臂老人对于劝言,心里颇为不耐烦。 中年文士对于独臂老人的态度一点不恼,摸了摸胡子,如同和老友聊天一样说起了最近的见闻,“数月前,鄙人去沐阳郡拜访一个朋友,中途路过一个地方,碰到了一个有趣的妖怪,是一条老龙,这老龙曾经为了成神折腾出一些事情,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前不久,我的两个学生在一个叫白鹤观的道观,差点遇难,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人搭手才幸免于难,那白鹤观我去看了看,大约也是有道士想要成神。” 世界真小,这姓崔的中年文士所见的老龙,怕不就是红陶村一系列事情的元凶老龙翁,而他口中的两个学生,不出意外就是张家兄妹两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独臂老人表现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中年文士一脸好奇,“白兄,你的人生也没什么缺憾了吧,何必妄想成神呢?” “哈。”独臂老人不屑的一声轻笑,“一个人,若是在田间地头日复一日,人那点事做得差不多,不会舍不得走,但一个人若是在江湖与庙堂之间,还有能力做很多事,便想一直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能继续未竟之功业。” “不是想成神。” “只是想长生,必须神的力量。” 中年文士脸上浮出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