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香的味道,而燃犀香,是刚打完仗的敌国独有。
她怕的不是他养外室,而是他通敌叛国,去勾结那些狼戎,对付自己国家的人。
这个国家已经支离破碎千疮百孔,再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乔振业趴在地上好话说了一箩筐,正口干舌燥时,忽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了,他精神一振,刚打算利索爬起来,就听到一句——
“和离吧。”
如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乔振业愕然抬头。
我、我们只是一晚上就见,怎么就要和离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夫妻一场,我只要你允我一句话。”从卉低头看他,拼命掩饰住难过与泪意,可她分明已泪盈于睫,满眼模糊。
“——不要卖国,好不好?”
卖国?
乔振业崩溃了。
“我当真是在谈生意!”
那个国家的商人臭毛病还挺多,习惯插着花儿,燃着香儿听着曲儿,邀三四个胡姬舞女作陪,是你要与人家做生意,不是人家非求着你做生意,自己少不得陪着。
是因为这事,你带着孩子离家出走?甚至不惜与自己和离?
孩子都生三个了,老夫老妻了,你还在心里这样想我!
人和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
“而且你不仅怀疑我通敌叛国,还怀疑我养外室?”
乔振业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听这语气,好像养外室这个理由于他而言比通敌叛国还难以接受。
所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外室?
丛卉一腔酸涩堵在喉咙口,这才知道闹了个大乌龙。
乔振业崩溃抓狂:“没有的事儿!不是跟你讲过了吗?真的是在谈生意!”
他一生贪婪,自私自利,肚子里是用惯了的假惺惺和客套恭维,脑子里是七拐八弯的阴谋诡计,可对着丛卉,他实在是使不出半分。
乔振业又是气又是心疼又是啼笑皆非。
夫妻俩面对面站了许久,他突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把头埋在她脖颈间,瓮声瓮气道:“我在岳父老泰山面前承诺了,一辈子都敬重你,爱护你,你为什么总不信我?”
门外三个脑袋由下而上叠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丛卉耳朵慢一拍地烧了起来,脸颊飞快染上红晕,伸手推了他一下,又是羞又是气:“孩子还在呢!”
乔振业一转头看见三个兔崽子,老脸一红,故意恶声恶气问:“看什么看?”
姐弟三人嘿嘿嘿的笑。
爹娘又和好了,真好哇~
与此同时,店里也在处理家事。
三个被绳子捆的严严实实的人被扔在地上,秦元拍了拍手上的灰,“全都在这儿了。”
地上三人分别是小山竹的爹娘,和那天撞上陈折己「碰巧来问路」的男人。
这几个人有点小聪明,逃跑时还知道不能坐火车,就单靠一双腿跑,被逮到时都逃到城门口了。
来问路的那个男人一副地痞无赖相,不过此时也被吓破了胆,涕泗横流。
秦元把他堵住嘴的布团一拿出来,他立马膝行过来哭嚎着恳求:
“仙人,不关我什么事啊,是有一个人找上我,说做一个小事情,就可以得十两银子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拐小孩……早知道是拐小孩,我就不会应了……”
妇人也匍匐着过来,哀求道:“仙人,也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一开始连六丫头被卖去哪儿了都不知道,是那个黑衣服的人找上我们,给我们银子,让我们把她赎回来。”
可能是因为黑袍人做过太多类似的坏事,褚芙再听到幕后主使又是他们,竟然不觉得意外,心里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诡异平静。
秦元冷笑:“黑衣服的人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人家要杀了你孩子你就在旁边帮着递刀子是吧?”
鹭娘在一旁双手抱胸的看着,眼里是藏不住的嫌恶:“就你们还好意思把孩子要回去,你们扪心自问,就你们那德性配为人父母吗?”
妇人觊她一眼,见是个女人,忍不住顶嘴道:“可我们不答应,没命的就是我们啊!六丫就算死了又怎么样?她这条命还是我们给她的呢!就当还给我们了!”
这种完全理所当然的语气,听得人怒从心头起,秦元狠狠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呸”了一声,骂道:“人家也不想托生在你们肚子里!”
越想越来气,秦家五兄弟又忍不住摁住他们打了一顿。
褚芙摆摆手,“拖走处理了吧。”
再晚些那些小孩就要午休起来了,看见这种事不好。
处理?
怎么处理?
妇人脑袋‘轰’地一声,双膝发软,心跳如牛皮大鼓般咚咚巨响。
她不顾身上钻心的疼痛,拼命爬过来想求饶,可是没有用,她只能被如条癞皮死狗般拖走。
黄沙上只余一条重重的拖曳痕迹。
见求饶不成,妇人脚蹬着黄沙,尖利的嗓音几乎破了音,声嘶力竭的喊:“你们就真的还敢用六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