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笑了开来。
果然,还是她们熟悉的那个沅真姐。
绿裙姑娘一噎。
她有些气闷,轻轻跺了跺脚,以往相熟的姐妹怎么都这样奚落她?她有什么错?
美色惑人,她也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而已啊!怎么好像有天大的罪过?
孔沅真忽觉百无聊赖,觉得站在这里逗人还不如再去打一杯豆浆来喝有趣,所以道:“你放心吧,他们都还安全。”
“什么?”话题跨度太大,绿裙姑娘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孔沅真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爹娘早早就去珩城了,都平安无事。”
绿裙姑娘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又紧张的抬头瞟她一眼,磨磨蹭蹭的小声道:“那你能借我一驾马车吗?我想去寻他们……”
孔沅真丝毫没有要问原因的意思,答应了下来,只是道:“你会驾马车吗?”
她往左右望了望,能走能动的人都来帮忙救灾了,每个人都忙碌的紧,想抽个人手都抽不出来。
“不用了!”绿裙姑娘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就更不能添乱,连忙道:“我会驾马车!”
孔沅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确定的反问:“你?”
她重重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心满满的重复了一遍:“我!”
过了一会儿——
她期期艾艾的挪到孔沅真旁边,轻轻戳了戳她的后背,用气音悄声问道:“沅真,车重要还是我重要啊?”
孔沅真沉默一阵,“说吧,撞哪儿了?”
第177章 募捐
其实小半辆马车都撞坏了。
话说小半晌前,肖腾看到兵士在派发肉包子和豆浆,排队领的人大排长龙,现场沸腾的如一锅刚烧开的水,无一例外都在歌颂徽元帝和褚掌柜的功德。
若是换作以前的他在听到褚掌柜一介女流,竟在此刻被拿在和尊敬的陛下放同一高度讨论必定会暴跳如雷,嚷嚷牝鸡司晨、有违礼法,可如今……
他看了几瞬就叹口气,转过身不再多看,望见自己几满车驾的行李和坐在车前晃着脚丫冲他笑得天真烂漫的孙女后,心底就不由生出许多怅然和感慨。
“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落……”
然后一落到底。
但这并不妨碍他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去领包子豆浆。
唉!不当官难呐!
被废黜贬官可不是上折子自请告老还乡,后者到底有朝廷给的尊荣体面,前者可谓是灰头土脸地滚回去,两者绝不可能混为一谈。
而他毕竟不当官了,现如今也是能占便……咳,能省一文是一文。
但偏偏,事与愿违,他不管排哪个队伍都被别人若有若无似是而非的撞开了。
撞我干什么?
肖腾不信邪,再次挤进去,然后……
又被撞开了。
这次还被撞了个狠的,直接一个屁股墩结结实实摔倒在地。
先前他乃朝廷登记在册的官员,何曾受过这种待(屈)遇(辱)?!
肖腾摔倒在地时仍不敢置信,又自觉被贬官后就衰得很,想到之前一次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后,更是悲从中来,不禁指天怒吼:“贼老天!你有本事就把我撞死!”
结果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驶来——
六十分之一柱香后,肖腾仰躺在地上安详的闭上眼睛。
他发现,嘿!老天爷还真他*的有本事!
…
孔沅真听完了她在短短不到一炷香时间内就车毁人亡的事的事,颇为无语,最后也只是摆摆手,“算了,人没伤着就好。”
只要没有人员伤亡一切好说,撞坏了一辆马车这种小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继续支支吾吾:“伤着了。”
孔沅真随她来到现场,这才发现躺在地上状如死狗的肖腾:“……”
“肖大人?”
躺在地上装死的肖腾听到略微耳熟的声音下意识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提问:在尴尬的场合被昔日的晚辈当场撞见,该做什么反应才能显得比较体面?
当事人肖腾再次安详地闭上眼睛:玉京的重建工作就交给他吧,因为他用脚趾就能抠出一座玉京。
阿风和陈折己等人听到动静也跟着人群过来瞧瞧,啃着包子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鹭娘眼尖看到了什么,当即出声:“哎!你是谁家的小孩?别站这里叫车碾着!”
她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来,几乎直接把那个灰扑扑的小孩从轮子底下提溜出来放在一边,“你家大人嘞?”
把她提溜出来后,鹭娘微微一愣,咦?这小孩长得怎么有点面熟?
陈折己第一个反应过来:“是小淼吗?”
少顷后,几人蹲成一圈跟看什么稀罕物似得看着中间的小姑娘,而小淼则坐在中间抱着个肉包子啃得心满意足。
鹭娘好奇又疑惑,一个自身年纪不大又过得很拮据的小姑娘,是怎么千里迢迢从北漠赶来京城的呢?
小淼听到问题后赶紧把嘴里的包子咽下,从几乎要碎成缕缕布条的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