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汹涌澎湃。
根本没有因为吞噬了一个人,而有所减缓。
他的呼喊声,在血潮的轰鸣中显得如此微弱,瞬间就被吞噬。
沈授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在这股恐怖的血潮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如此渺小。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熊琛却是没有被彻底淹没,而是身躯猝然化作熊躯,以狗刨的动作疯狂游动着。
沈授顿时暗暗松了口气。
不愧是在野外挣扎多年的熊孩子——脑子不好使,本能还是有的。
在接下来的一刹那,孙缌绮迅速地调动起体内的玄炁,将它们凝聚成一条条坚固的缚锁。
这些缚锁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舞动,准确无误地牵扯住了那四散的分流。
而沈授,则是猛然吐射出舌枪,卷住熊琛的胳膊——硬生生将其拖拽到了自己二人附近。
惊魂未定的熊琛抱着沈授的腰,连连大喘粗气。
她的双眼中满是惊恐与庆幸,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沈授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同时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乖乖,吓死我了。”
“叫你别玩马,你看这次差点栽了吧?”
沈授一边纵马一边教训道。
熊琛撇撇嘴,无力反驳。
“欸,沈大哥,那血潮好古怪啊!
我本来想催动血气驱马,结果突然有一道血流感知到我了一样,突然就上来了!”
沈授蹙眉道:“还有这种事啊?
不过,那血流究竟是感知到你的血气,还是感知到了你的意识呢?
左都尉,让所有人都收敛血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众人闻言都纷纷照做。
他们此时,已经将沈授当成了——发号施令的主心骨。
众人收敛血气,虽然无法影响到——蜈蚣血潮的大主流,但却是避免了,莫名其妙蹿出来的极速支流。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不知何处——陡然横蹿出的血流迅猛袭来,瞬间就将跑路的队伍给冲散了!
众人措手不及,被这股突如其来的血流——冲击得东倒西歪,场面一度失控。
沈授心中一凛,他迅速环顾四周,试图找到这股血流的来源。
但四周一片混沌,血色弥漫,根本看不清方向。
“大家稳住阵脚,不要慌!”沈授大声喊道,试图稳定军心。
沈授面色骤变,他紧紧搂住孙缌绮,猛地勒紧缰绳,试图稳定住身下的坐骑。
左都尉等人,也奋力抵抗着这股血流的冲击。
但那股突如其来的蜈蚣血流——力量实在太过庞大,仿佛一头狂奔的巨兽,根本不受控制。
熊琛惊恐地尖叫起来。
她紧紧抱住沈授,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孙缌绮此时也是面色凝重。
她迅速调动玄炁,试图形成一道屏障——勉强抵挡这股突如其来的冲击。
但血流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而且其冲势,还在不断迅速增强!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沈授就感觉——一股更为猛烈的巨大力量撞在了自己的身上。
紧接着,他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狠狠地抛飞了出去。
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沈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感觉浑身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一般。
好在是有着血气以及玄真气的双重防护,他才没有粉身碎骨。
他强忍着疼痛,勉强爬了起来,只见周围已经是一片狼藉。
原本整齐的队伍,此刻已经七零八落。
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士兵和四处逃窜的战马。
而那股血流在冲散了队伍之后,似乎也是失去了目标,开始四处乱窜。
所过之处,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被无情地吞噬。
原本在沈授胯下的黑马晚风,此时却是全然不见了踪影。
沈授心中一沉。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恐怕都要葬身于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眼前的局势。
“不是单纯躲避主流的问题了,分流、乱流太多,防不胜防了!
难道我今日真要葬身于此?”
此时此刻,眼前这令人绝望的困境,仿佛一把利剑,轻轻地刺破了——沈授心中那层看似坚固无比、实则脆弱不堪的防线。
使得他内心深处——一直潜藏着的那股死意,开始若隐若现地浮现出来。
就在下一瞬间,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支配着他,让他竟然不由自主地萌生出了——自暴自弃、坐以待毙——这种极其消极的念头。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无形的情锁,紧紧地缠绕在了沈授的身上。
它似乎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强行将沈授那颗——已经濒临崩溃的心,从死亡的边缘狠狠地拽了回来。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熊琛正踉踉跄跄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她的面容,此刻也显得有些许的无助。
熊琛眼神迷茫地,望向了沈授所在的方向。
而沈授,则顾不上理会熊琛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