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她一恍神愣了愣,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这种角色对我而言没什么挑战性。”
笤诏虽不指望瑶子凡能听懂她说的话,但也对她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既然她都问了那就必须回答。
机灵的瑶子凡对这于小孩子而言晦涩难懂的话有自己的见解,她眯着眼睛看向笤诏道:“妈妈是想当每天都危险很多的大英雄吗?”
笤诏有些难以理解,她听不懂瑶子凡在说什么自然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在瑶子凡看来,与善良可爱相反的角色就是整日处在危险之中披荆斩棘的坚韧的英雄。
笤诏还没捋清楚思路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梁言月站在门口十分虚弱,她昨晚就有小感冒了,今天被风吹着凉更是让她变重感冒。
梁言月的声音沙哑至极,她向笤诏问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办件事?”
笤诏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看到梁言月这么虚弱,她拧了拧眉,想到了是刚才出门冷到了
梁言月叹了一口气,从瑶子凡回来之后,有关瑶子凡的事她都基本事事亲力亲为,这也导致她最近更加卖力工作。
早点工作就能早点和瑶子凡相处增进感情,而她今天重感冒,想要领着瑶子凡洗澡又会加重感冒,她便没去。
由于瑶子凡身上有伤,必须隔两天就得进行一次药浴,梁言月却感冒了,没办法给瑶子凡洗澡。
感冒去洗澡很容易重感冒,更何况梁言月本身就已经重感冒了,更不可能去帮瑶子凡洗澡。
笤诏表情淡定地问道:“什么事?”
“我感冒了,你可以帮瑶子凡洗个澡再上个药吗?”梁言月现在只能接受笤诏替女儿洗。
换任何一个人她都接受不了,主要是她害怕瑶子凡被偷走的事情重演。
笤诏点了点头,综艺结束后她就没怎么了解过瑶子凡近况了。
想起梁言月刚刚说的话呀她眉毛一皱,给瑶子凡上药?
笤诏满脸莫名,她问道:“她怎么了!为什么要上药?”
梁言月难过地蹙着眉头,她淡淡道:“没事,一点小擦伤。”
瑶子凡听见她们的对话害怕地躲在了窗帘后面,她小心翼翼地抻着头偷看。
笤诏还以为她害怕自己给她洗澡,她好笑道:“宝宝我之前不是给你洗过了吗,你还不放心我吗?还是害羞?”
瑶子凡抿了抿唇缓缓走了出来,虽然害怕但她不想让笤诏妈妈为难。
“走吧。”笤诏轻轻拉着瑶子凡的肩膀往浴室走去。
浴室。保姆早已往浴池放好了温水,还撒了一些不知名药物在水里,味道很冲。
“这个就是药膏。”保姆拿起医用小推车上的深棕色玻璃罐子给笤诏看了一眼后放回了原位。
笤诏看到这一切有些奇怪,为什么洗个澡还要放那么多奇怪的东西,或许是有钱人独特的保养方式吧?
笤诏点了点头道:“好。你出去吧。”
笤诏在保姆出门后还严严实实关上了洗澡间的门,她觉得不能因为瑶子凡是小孩子就不把她的隐私当回事。
小孩子也是需要隐私和尊严的,不能因为孩子是孩子就不会把他们不当个人来看。
笤诏在这个世界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很多人会因为孩子小就把他们当作下人一样对待。
笤诏把瑶子凡的衣服一一褪下后拿起了身旁专用的药浴搓澡手套,白色的手套泡在棕色的洗澡水里早已变成看上去老旧的棕色抹布。
瑶子凡已经乖乖地坐进了浴池,她扎着两个麻花辫背对着笤诏。
笤诏还是第一次给别人搓澡,之前她虽然帮瑶子凡洗过澡但只是随便冲洗一下,随便擦擦。
她戴上搓澡的手套上手给瑶子凡擦了擦背,她的动作很轻。
笤诏看不见瑶子凡是什么表情,但她能感觉到瑶子凡颤了颤身体,感受到异样的她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将瑶子凡翻过身来才看清她脸上的表情,瑶子凡被笤诏擦背时就疼得紧紧抿起唇。
在她要被笤诏的手翻转过身面对笤诏时,她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微笑着看着笤诏。
笤诏见她眼睛含着泪却笑着就愣了愣,笤诏见她这副模样顿时拧起眉头。
此刻的她才察觉到瑶子凡是多么倔强,明明疼得都受不了了却还一直忍着。
笤诏认真地看着瑶子凡的眼睛,两手握住她的肩膀,问道:“疼吗?”
如果换做旧妈妈,就算她说疼,旧妈妈也只会质疑她。
从来都是这样,洗头发的热水太烫了,就算她说出来,她的旧妈妈也还是会把滚烫的水浇在她的头上然后再责骂她矫情。
回想起以前,瑶子凡抿着唇摇了摇头,她想骗笤诏不疼,可眼中的泪水骗不了人。
笤诏心里闷闷地难受着,这小孩子真能撒谎,疼得都流出生理性泪水了,却还情绪稳定得不像话。
笤诏紧紧地抱住了瑶子凡,瑶子凡瞳孔瞪大,她怔了怔然后拍拍笤诏的背试图安慰她。
瑶子凡知道笤诏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