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道人，他们不敢置信，那位平日里十分护短的老祖宗，竟然就这样屈服于人。
“哎......”
道宗二代弟子中的一位穿着灰袍的老道长长面如死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对着青牛老祖双膝跪下。
“弟子有愧于天地，有愧于良心。十年之前，与莫道远等人同流合污，参与了怀门剧变。老祖今日也不必拦着叶门主了。当日之事，是我们造下的孽。往日之根，今日之果。弟子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之中。不如今日将这些因果了结。师父，对不起了。”
“长天。”
青牛老祖深深地看了灰袍老道一眼，不禁又叹了口气。
“你是我最看好的弟子。今年二百七十岁，便到了化神后期境界。我早就知道，你和莫道远之间有所联系。但是......我却以为你能自己醒悟，明白是非，没想到却已经酿成大祸。罢了。既然你今日自己站出来，为师便不责怪你了。怀仙......他就交给你来处置了。”
“哦？”
叶怀仙似笑非笑地看着名为长天的道宗长老。
“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不过，在是非对错面前，即使幡然悔悟也无用。若是道歉能让我怀门冤魂死而复生，我倒是可以接受你的道歉。只不过，太迟了。但是，看在你主动站出来认错还算个男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若是你将神魂灵识抹去，我可以给你一个转世投胎的机会。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神魂灵识抹去，楚长天便不再是楚长天了。这样，也好。”
老道点了点头，缓缓盘膝而坐。
“莫道远心有魔性，就算能够突破化神巅峰，也只会化作魔头为祸人间。老夫也不是什么善类，但是终究不会成魔。叶宗主，还望你不要为难道宗小辈。”
“与此事无关的人，我自然不会为难。”
剑仙冷冷地瞥了楚长天一眼，说道：
“可惜了一代高手，却走入了歧途。”
“老夫惭愧。”
楚长天缓缓闭上眼睛，便不再说话了。
不多时，他的口中溢出鲜血，气息渐渐消散。
“自绝经脉。”
青牛道人有些痛心疾首地捂住了眼睛，不忍去看自己最疼爱的弟子自裁的场景。
“跟，跟她拼了！！”
终于，人群之中有一个青年模样的修者大声喊道：
“我们这么多人，她就算再厉害，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杀，杀了她！为两位长老报仇！”
人群瞬间骚动了起来。
方才叶怀仙只一剑就将入了魔的莫道远斩杀，实力自然毋庸置疑。
天下第一的名号，可绝不是徒有虚名。
“哦？”
只听那位绝色剑仙轻轻哼了一声。
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身上冰凉，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剑气笼罩在他们的身上。
“我说了。今日只杀罪人。不过......你们若是继续挑战我的耐心，那我也乐意奉陪。但是，你们觉得自己付得起代价么？”
“怀仙。事到如今，我也不拦着你了。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老夫也不奢望你顾虑仙道接下来要发生的大战了。”
青牛老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骑上了自己的那头老牛，慢慢地向后山行去。
“这仙道的天，也该变了。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道宗这些年在我的庇护之下并没有向前进，反而让这些弟子们养成了飞扬跋扈的习惯。这是他们的报应，也是我的报应。罢了......从今日起，这一界的事情，与我再无关系。若是魏醒那小子能守得住，便守得住，若是受不住，那便守不住吧。这是道宗的命。”
“从来都没有什么命数。”
叶怀仙笑了笑。
“所有的命，都是自己写下的。我用十年时间，查出了当年围攻怀门的人。这就是他们自己选的路。现在，是你们自己自裁，还是我来动手，你们自己选吧。”
“......”
整个道宗山门广场鸦雀无声。
只有那只青牛踩踏地面的声音，清晰而又沉重。
“......”
只有道宗的弟子们自己明白，从今天开始往后，他们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
不到半个时辰以后，吟风跟在叶怀仙身后徒步走下了道宗的山门。
剑仙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师父。青牛老祖会这么轻易的放手不管，是不是有些反常？”
少年看着叶怀仙的背影，轻声问道：
“他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境界......”
“反正你家师祖不比他弱就是了。放心吧。”
叶怀仙嘴角带着笑意，似乎是因为道宗那几十个罪人得到了惩罚而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