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鼻头一抽一抽的,回到家还没哭完。-2/s¢z/w`./c+o-m′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林大海一抬头,“妹仔,你怎么了?有人打你了?”
七岁的哥哥林勇听到动静,从屋里窜出来,“小美,谁打你了?告诉哥,哥去揍他!”
林美抽抽搭搭地指着头顶,哽咽着,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
“呜…… 鸟…… 鸟屎……掉我头上……呜”
林大海愣了两秒,“噗嗤”笑出声。
见闺女眼睛瞪得更圆了,连忙憋住笑,蹲下身用粗糙的大手给她抹眼泪:
“哎呀,不就是鸟屎嘛,阿爸端水给你洗洗,洗洗就干净了。别哭了哈,待会儿吃饭了。”
一听到“吃饭”两个字,林美这才止住哭声,抹了抹眼泪。
林勇还傻乎乎地仰头望天:“哪只鸟干的?哥给你报仇!”
说着就要去掏弹弓。
“行啦行啦,”林大海一把拎住儿子的后领,“你给我消停点。”
转头动作麻利地打来水,仔仔细细地帮林美把脑袋洗干净。
洗完后,又顺手用毛巾轻轻擦了擦她的脸,笑着夸赞:“瞧,这不就干净了嘛,咱们妹仔又是个靓妹了!”
说着又压低声音:“今天有芋头饭,阿爸偷偷给你多盛半勺。”
林美吸了吸鼻子,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虽然眼角还挂着泪珠,但嘴角己经微微翘了起来。
这时,林勇眼尖,瞥见林美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好奇问:“这花生哪来的呀?”
“花生?是叔叔给的。”林美下意识地回答。
话一出口,她突然福至心灵:【嗯?花生!这可不就是吃的嘛!】
【菩萨显灵了!
不对,肯定是福宝显灵了!
一定是这样!叔叔平时可不会剩东西给我吃。】
林美在心里欢呼雀跃,喜悦瞬间涌上心头。`h/u~l¨i*a!n^b!o′o-k?.^c+o_m-
她美滋滋地把花生揣进兜里,打算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偷偷拿出来吃掉。
吃完晚饭,林美鬼鬼祟祟地溜到柴堆后面。
月光透过稻草缝隙洒下来,她在衣襟上擦了擦手,郑重其事地掏出那三颗宝贝。
剥开的花生壳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唔……”香脆的花生在舌尖绽开,林美幸福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她小口小口地咀嚼着,连掉在掌心的一点碎屑都用指尖沾起来舔干净。
【明天我还得去找福宝!】
林美一边回味着花生的滋味,一边在心里发誓:【我就不信了,蹭不到她的光环!】
第二天,天边才刚刚泛起鱼肚白,林家的院子里己经热闹了起来。
刘芳轻轻拍了拍还在睡梦中的林美和林惠,柔声唤道:“妹仔,惠妹,起床啦”
林美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继续呼呼大睡。
刘芳见状,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把林美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阿妈?” 林美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困意。
“今天要去很远的地方插秧,得把你们也带上,不然没人给你们做饭吃。”
刘芳一边耐心解释,一边快手快脚地帮姐妹俩穿衣服,“手抬起来——”
林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像个小木偶似的,任由妈妈摆弄,
脑袋一点一点的,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渍。
一旁的林惠己经自己系好了最后一颗扣子,正踮着脚自己给自己给梳头。
细软的发丝在她指间穿梭,很快就扎成两个歪歪扭扭的羊角辫。
林家一大家子十八口人,从年纪最大的爷爷林德贵,到最小的林惠和林美,全都穿戴整齐,准备出发。-m¢a-n′k?a.n?s?h-u^.`c/o,m′
院门口,林德贵的旱烟袋"吧嗒吧嗒"响着,灰白的烟圈在晨光中缓缓上升。
老太太李苗像只操心的老母鸡,挨个检查子孙们的行装:
“锄头带齐没有?水葫芦灌满没有?”突然扯着嗓子喊,“老三家的!你咋又偷摸少带干粮?”
陈彩姑撇着嘴,把半块玉米饼子往小儿子林福全怀里塞,小声嘟囔:“带这么多张嘴去,还不够耽误工夫的……”
大伯林大山在院中央指挥大家:“老二!秧苗多扛两捆!老西!你磨蹭啥呢?”
林大河沉默地往肩上又摞了一捆秧苗,压得腰都弯了几分。
他老婆李春妮牵着4岁的三丫林翠环,像影子似的贴着墙根走,生怕挡了谁的道。
“走喽走喽!”林大海吹着口哨,把农具甩到肩上,
顺手往林美、林惠嘴里塞了块地瓜干,“咱们妹仔今天可要乖乖的,别往泥坑里跳啊!”
刘芳一手牵一个闺女,边走边嘱咐:“到了田埂上就坐着玩,不许——”
“知道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