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的死寂,因镇北王一席话而彻底沸腾!
斩杀蛮夷大皇子拓跋宏!
这等泼天大功,竟落在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身上?
曹彰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先前对李琼的种种轻蔑与不屑,此刻尽数化为火辣辣的耳光,抽在自己脸上。?微^趣?小??说??? ?追}o最?新§?章>节£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心的骇然与不可置信。
镇北王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目光从众人震惊的脸上扫过,最后,带着一抹异样的威严,落在了李琼身旁的李显扬身上。
方才还豪迈大笑的镇北王,此刻脸色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校场上的气氛,也随之再次凝重。
众人屏息,不知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又要如何。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镇北王高大的身躯,突然微微一震!
紧接着,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在无数道惊愕的目光中,猛地捶向了自己的胸膛!
“咚!”
一声闷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这是军中至高无上的礼节,表示对对方的极致尊敬!
一代军神,镇北之王,竟然对一个断臂落魄的军士行此大礼?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曹彰更是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失声叫道:“王爷!不可!”
他几步抢上前,语气急切:“王爷!此人不过一介残兵,他何德何能,敢受您如此大礼?”
镇北王霍然转头,眼神如刀,刮在曹彰脸上。-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放肆!”
一声怒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曹彰心神俱裂!
“你可知道他是谁?当年虎贲军中,他是其中统领!”
“虎贲军中个个都是英雄儿郎,特别是这位李统领,为我大齐血染沙场,断臂护国,岂是你能随意评价的?”
镇北王指着李显扬,声若洪钟:“他是英雄!是我大齐的功臣,本王敬他,有何不可?”
“反倒是你,曹彰!”镇北王语气骤然转冷:“目无尊长,出言不逊,还不快向李将军赔罪!”
赔罪?
曹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让他向这个残废道歉?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梗着脖子,眼中满是不甘与屈辱:“王爷,卑职……”
“嗯?”镇北王双眼一眯,寒光迸射:“怎么?本王的话,你听不懂么?”
“还是说,你这先锋营参将的职位,坐得太安稳了,想换个地方清闲清闲?”
赤裸裸的威胁!
曹彰身躯一颤,额上冷汗涔涔而下。^x-x.k`s^g?.+c¨o¢m/
他知道,镇北王说得出,就做得到!
再大的不甘,再浓的屈辱,在官职前途面前,都得暂时咽下。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僵硬地转向李显扬,极不情愿地微微低头。
“李将军,方才是曹彰失言了!”
说完,他甚至不敢看李显扬的反应,猛地一甩袖子,脸色铁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望着曹彰仓惶又饱含怨毒的背影,镇北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哼,今天我就偏要好好挫挫你的锐气!”
说完这话,镇北王这才回过头,脸上已恢复了些许笑意,对李琼和李显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贤侄,李将军,此地不是说话之所,随本王回府一叙!”
眼看镇北王三言两语,不仅抬高了李琼的身价,更是维护了李显扬的脸面,李琼的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感激。
同时,深切感受到了镇北王的善意。
面对如此热情,李琼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下笑着点了点头。
“王爷,您何等尊贵,能如此评价卑职,卑职是在脸上有光!”
“既然您发话了,卑职自当陪同,只是,以后一段时间里恐怕就要常驻王府之中,叨扰王爷了。”
……
镇北军营,曹彰的营帐之内。
“砰!”
一只上好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掼在地上,霎时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曹彰胸膛剧烈起伏,俊朗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低声咆哮,像一头困兽。
一名尖嘴猴腮,眼神活络的亲信校尉闻声连忙快步走了进来,正是魏升。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魏升小心翼翼地劝道。
他早已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校场上发生的一切,心中自然是站在曹彰这边。
“将军,末将说句不该说的,王爷今日行事,确实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魏升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您可是兵部尚书大人的公子,按理说,镇北王再位高权重,也得给尚书大人几分薄面。”
“他今日这般表现实在是有些太过了,要我说,岂不是在打尚书大人的脸?”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