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说完下意识的又捂了捂胸口,确认那硬物的存在。,小!说-C/M¨S¨ `更_新\最¨快`
苏梦瑶轻轻颔首,声音柔和得像拂过羽毛的风,
“你娘一定是个很坚韧的人,独自把你抚养长大。
这世道啊,都不容易。”
苏梦瑶的善解人意彻底打开了阿生的话匣子,
提到娘亲,他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深沉的思念和委屈。
“嗯!”
阿生用力点头,泪水无声的滑落,
“娘亲...娘亲她吃了好多苦。
为了养活我,她什么都做,给人浆洗缝补,冬天手冻得全是裂口...
可她从没抱怨过,总是笑着跟我说,要好好的,要活着,要记住爹是个了不起的人...”
阿生陷入了回忆,话语变得有些絮叨,像是要把积攒了太久的心事一股脑儿倒出来。¢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娘亲总说,爹不是不要我们,他是做大事的人,有苦衷。
她说爹每次偷偷来看她,都像做贼一样,天不亮就得走,怕被人发现连累我们...”
阿生的声音带着一种孩童般的不解和委屈,
“我不明白,爹那么厉害,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保护娘亲和我呢?
为什么要把我们藏得远远的?”
苏梦瑶没有插话,只是适时的递过去一块干净的布巾。
她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倾听者,眼神专注,带着理解和鼓励。
阿生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擦脸,沉浸在自己的叙述里,
“娘亲记得爹所有的事!
她说爹虽然是个大人物,可一点架子都没有。
有一次娘亲给爹缝衣服,说他穿得那么贵重,可肩膀上破了个洞都不知道,还是她发现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娘亲讲述时的细节,
“娘亲说,爹当时就坐在我们家那个破旧的炕沿上,笨拙的举着胳膊让她缝,还夸娘亲的手艺比京城最好的绣娘都好...”
苏梦瑶的眼底微微闪烁了一下,但面上依旧一片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温暖的追忆感。~看+书?君\ `更?新,最`全?
实际己经开始在空间里记笔记了。
阿生越说越投入,好像要把娘亲口中那个模糊又高大的父亲形象,一点点拼凑出来,
“娘亲还说,爹有个习惯,他思考事情的时候,特别喜欢用手指在桌面上敲,
敲得很有节奏,哒,哒哒,哒...像这样...”
阿生模仿着,用食指在木桌上轻轻敲击了几下,模仿得并不十分准确,但那独特的韵律感依稀可辨。
“还有,”
阿生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笑意,
“娘亲说爹看着威武,其实口味特别怪,
他特别爱吃一种叫雪里蕻的腌菜,那种东西又咸又涩,穷人家才吃,可爹每次来,
娘亲给他准备点这个,他就特别高兴,能就着吃好几个馒头!
娘亲还笑话他,说他山珍海味吃多了,就馋这口粗的。”
阿生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琐碎的,关于父亲的习惯和癖好,语气里没有怨恨,
只有一种遥远的,被娘亲反复讲述后刻在记忆里的亲近感。
这些细节十分生活化,讲述起来更有说服力。
苏梦瑶表面静静的听着,意识里动作飞快的做笔记。
要不是手机拿不出来,苏梦瑶都要首接录音了。
要不是因为这信息有用,苏梦瑶对这种母慈子孝的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还不如看点霸总小说呢。
阿生说了很久,从他爹的习惯,说到娘亲的思念,再说到他们母子相依为命的艰难。
他太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和人说话了,更没有人愿意如此耐心地听他讲述这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炉火的暖意,食物的饱足,以及苏梦瑶那专注而温柔的目光,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倾诉的畅快。
不知不觉间,最初的警惕被这种强烈的倾诉欲冲淡了。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己经透露了太多足以致命的细节。
首到他感到一阵困倦袭来,眼皮沉重,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苏梦瑶看着他疲惫又放松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苏梦瑶伸出手,阿生并没有防备,只以为苏梦瑶是想拍拍他的肩膀。
可谁知,下一瞬,阿生在自己的余光里,看到了一抹金属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