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市刑侦支队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李阳坐在铁制座椅上，脖颈处的冷汗正顺着衬衫领口往下淌。@|:齐=3盛?小@D说1网? t更+??新§最¤快?/林川隔着单向玻璃观察这个28岁的广告策划，对方右手无名指上的创可贴格外刺眼——那位置，恰好与沈薇指甲缝里残留的皮肤组织抓痕高度吻合。
"李阳，说说6月15号凌晨你在哪里？"林川将钢笔重重拍在桌面，金属撞击声惊得对方肩膀猛地一颤。审讯室的空调发出嗡鸣，却盖不住李阳急促的呼吸声。他扯了扯领口，喉结上下滚动："我、我在家睡觉，十点就关机了......"
"是吗？"苏瑶推门而入，白大褂下摆还沾着实验室的福尔马林气息。她将物证袋"啪"地甩在桌上，透明袋里的凯夫拉线在冷光下泛着幽蓝，"你上周在'铁血户外'买了三卷高强度绳索，结账时间是沈薇遇害前48小时。?5/2.m+i¨a*n?h?u^a+t^a+n_g·.\c¨o-m/"她顿了顿，琥珀色瞳孔盯着李阳煞白的脸，"更巧的是，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和你那件深灰色阿玛尼西装成分完全匹配。"
李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攥住桌沿泛出青白。林川注意到他脚踝不自然地扭动——那是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后的肌肉痉挛，说明他在刻意隐瞒站立过久的事实。当苏瑶掏出光谱分析报告时，李阳突然爆发："是，我是去过她家！但我没杀人！我只是......"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咬住嘴唇，血腥味在空气中散开。
调查的转机出现在赵磊调取的交通监控里。-x_i/n^r′c*y_.^c-o¨m′6月15日凌晨2:17，李阳的黑色轿车确实停在自家小区地下车库，但行车记录仪显示，他在当晚11:45分曾驶入距离沈薇住所三个街区的"午夜网吧"。林川推开网吧斑驳的玻璃门时，潮湿的烟味混着泡面气息扑面而来，监控屏幕上，李阳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正熟练地操作着17号机位。
他用临时卡登录，玩了整整三小时《绝地求生》。"网管将登记信息甩在桌上，"但奇怪的是，这人从头到尾没碰键盘——鼠标倒是动得勤快。"林川凑近屏幕，游戏画面里的角色始终停留在出生岛，而右下角的聊天框不断弹出乱码般的字符。他突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游戏，而是有人在通过特殊软件远程操控！
解剖室的无影灯再次亮起。苏瑶戴着护目镜，手术刀精准划开沈薇肘部的陈旧性伤疤——那是三年前车祸留下的骨折痕迹，此刻却在X光片下显出诡异的金属阴影。当她用微型钻头小心翼翼取出异物时，一粒微型定位器在托盘里泛着冷光，上面蚀刻的编号，与李阳实验室领用的追踪器完全一致。
"沈薇从三个月前就被实时监控。"苏瑶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解剖刀指向死者胃中未消化的胶囊，"这些维生素里掺了苯二氮?，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人精神衰弱。"她调出手机，相册里是沈薇最后一条朋友圈的定位截图——本该在东京的陈璐，IP地址却显示在青阳市第三人民医院，那里正是精神科所在地。
林川再次提审李阳时，对方正在审讯室疯狂挠抓手臂，腕部己经出现渗血的抓痕。"是张宏！他说沈薇掌握了公司洗钱的证据，让我盯着她！"李阳突然崩溃大哭，鼻涕混着眼泪滴在审讯桌上，"那天晚上我去她家，想偷她的笔记本电脑，可她己经......"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突然放大，脖颈处青筋暴起，整个人抽搐着瘫倒在地。
急救车的鸣笛声撕裂夜空。苏瑶摘下乳胶手套，指尖还残留着死者胃容物的腥气。她看着林川举着证物袋冲向物证科——里面是从李阳口袋里搜出的速效救心丸，胶囊外壳上的荧光反应显示，同样含有致人痉挛的氰化物衍生物。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冲刷着刑侦支队的玻璃幕墙。林川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李阳被抬上救护车的身影。这个总爱穿着定制西装的广告精英，此刻嘴角泛着白沫，像条被剖开的鱼般无力挣扎。而在城市另一端，张宏正在办公室慢条斯理地擦拭奖杯，水晶底座映出他扭曲的笑容——他早就在李阳的药瓶里动了手脚，完美地让替罪羊永远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