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刚过,困意如薄雾般缓缓漫上林悦萱的眉眼。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靠在软榻上,眼皮止不住地打着架,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梦乡之际,雕花窗棂突然传来一阵细碎声响,
原本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她猛地睁开眼,
迅速起身,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靠近窗户。
屏住呼吸凝神细听,外面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老爷!这个小院守卫森严,即使表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我们把她打晕也不能保证能带出去。”
话音刚落,一个阴沉而熟悉的声音传来:
“无妨,实在不行到时候挟持她,那些侍卫不敢怎么样!”
林悦萱眸光一冷,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心中暗自冷笑: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刚要有所动作,院角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什么人?”紧接着,金属碰撞的铿锵声骤然响起,兵器相交的脆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打斗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林悦萱并未急于出去查看,
而是慢条斯理地更衣,将发簪仔细别好,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推开雕花木门。
夜色如墨,院中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
侍卫统领急匆匆赶来,抱拳行礼道:“县主,院中进贼人了,您这边没事吧?”
林悦萱神色淡然地摇了摇头:
“没事,可有抓到?”侍卫统领面露愧色,沉声道:
“没有,那二人还有人接应,己经翻墙逃走了。”
夜风卷着枯叶扫过屋檐,林悦萱望着远去的侍卫身影,神色平静道:
"无妨,你去歇着吧。"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她迅速闪回屋内,利落地换上夜行衣。
推开窗户的瞬间,一抹黑影从树梢轻盈落地——竟是身着玄色劲装的父亲林渊。
"等你许久了。"林渊压低嗓音,手中长剑泛着冷光,
"我刚跟着那一行人出了城,城西破庙方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女儿腰间短刃,"今日他出了府衙地界,就算折在这里,也没人能怀疑我们。"
林悦萱唇角勾起一抹笑,月光在她眼中碎成寒星。
父女俩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足尖点地,如同两道黑色闪电掠过墙头。
林渊在前引路,轻功腾挪间衣袂猎猎作响,身后的林悦萱紧随其后,两人身影很快融入浓重的夜色,朝着城外疾驰而去。+小`说/C~M¨S· ′更.新¨最^全.
城北破庙,残垣在月色下投出狰狞阴影。
方浔扯下蒙脸黑巾,青灰脸色在忽明忽暗的天光里阴晴不定。他踹开半扇朽木门,身后随从立即抽出短刃戒备。
方浔盯着庙内十名黑衣人,靴底碾碎满地瓦砾,
"今天行事太过仓促,栽了跟头,暂且歇到天亮,明日分散进城找客栈。找机会再动手。"
众人齐声应命,很快散开动作——有人从梁上扯下破布生火,有人抄起断棍往庙外寻柴。
夜风卷起墙角蛛网,林悦萱贴着庙顶青瓦屏息凝神。
父亲林渊的呼吸几乎与她同步,掌心的暗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忽有一阵焦糊味裹挟着木柴的噼啪爆响自下方传来,林渊与林悦萱默契地交换了个眼色。
只见林渊运力于掌,西枚寒光闪烁的暗器从破庙镂空的屋顶缝隙间疾射而入,
破空之声凌厉如鹰唳。暗器精准没入西名黑衣人的要害,西人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惨叫,便首挺挺倒地。
其余黑衣人瞬间如临大敌,腰间长剑出鞘声此起彼伏,寒芒映得破庙内阴森森一片。
为首的方浔强压惊惶,厉声喝问:“何方朋友,我等无意冒犯,何至于伤人性命?能否出来一见?”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如夜枭俯冲而下。
林渊掌风虎虎生威,所到之处黑衣人长剑纷纷脱手;
林悦萱身法轻盈如燕,手中软剑似灵蛇出洞,专寻对方要害。
黑衣人的剑招在父女俩眼中破绽百出,林渊一记劈空掌震碎两人胸骨,
林悦萱剑招凌厉,不过几招取走两个黑衣人性命。
鲜血飞溅间,方浔身边的仆人脸色骤变,握紧长刀冲上前,边打边喊:
“老爷快走,我们不是对手!”方浔转身欲逃,林悦萱足尖轻点,瞬间如鬼魅般挡在他身前。
方浔冷汗涔涔,强撑着质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我与你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为何执意置我于死地?”
说话间,方浔带来的随从连同十名黑衣人全部气绝身亡。
尸体横七竖八倒在破庙的泥土地上,鲜血顺着地砖缝隙蜿蜒流淌,在摇曳的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林渊收刀入鞘,跨步来到林悦萱跟前。只见林悦萱缓缓抬起手,指尖勾住黑色面纱的边缘,动作不紧不慢地将其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