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县令交代完一应事务后,林悦萱便和父亲一起带着母亲和几个孩子返回客栈。*d?u/a.n_q¢i/n-g-s_i_.¨n`e¨t.
踏入客房的瞬间,她便扬声唤来小二,仔细叮嘱对方打来几桶热水,又贴心地安排母亲和孩子们依次沐浴,
洗去满身的风尘仆仆也洗去了一天的担惊受怕。
待众人洗漱完毕,她再度叫来小二,详细交代将可口的饭菜送至房中。
看着家人围坐在桌前填饱肚子,又各自休息,林悦萱才终于得了片刻清闲。
她独自在房中的八仙桌边缓缓坐下,动作娴熟地烧水煮茶,而后端起茶盏,小口小口地轻啜起来。
屋内烛火摇曳,映得她神色沉静而笃定——她早己料到,朱县令定会在今夜找上门来。
果不其然,刚至子时,客栈楼下便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二被从睡梦中惊醒,满脸不耐烦地趿拉着鞋打开门,待看清门口身着官服的差役,瞬间吓得睡意全无,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问明来意,便慌慌张张地“噔噔噔”跑上楼,抬手敲响了林悦萱的房门。
屋内,林悦萱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缓缓起身,步态从容地走上前,抬手打开房门。,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小二便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说道:
“郡主,楼下有官爷来请,说朱大人请您即刻去县衙一趟。”林悦萱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摆,抬步朝着楼下走去。
从客栈到县衙的一路上,马车里寂静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
不过片刻工夫,马车稳稳停在县衙门前。
林悦萱踩着衙役搬来的矮凳下车,本以为会被带去公堂,却见衙役领着她穿过空荡荡的大堂,一路往后院走去。
夜色深沉,后院深处一间屋子透出昏黄的灯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从窗棂间飘出。
林悦萱耳力极好,一下便听出是朱县令和师爷的声音。
衙役上前轻轻叩门禀报,屋内话音戛然而止。
很快,朱县令亲自拉开门,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连连拱手将她迎进屋内,又忙不迭地搬来太师椅请她落座。
朱县令回头朝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心领神会,匆匆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屋内只剩两人,朱县令搓着双手,神色极为为难:
“郡主,下官......下官实在是管不了啊!”林悦萱微微挑眉,精致的眉梢染上几分冷意。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虽早有预料,她还是沉声道:“可是审出什么结果了?”
朱县令闻言,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哆哆嗦嗦从袖中掏出几张供状:
“是,是有结果了。那位,竟是二皇子府的掌事公公。”
林悦萱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如炬:
“然后呢?”朱县令苦着一张脸,声音都带着哭腔:
“然后......那人仗着身份,在牢里又吵又闹,什么都不肯说。
下官想着他背后是二皇子府,实在不敢强行用刑啊!”
林悦萱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她抬眼看向朱县令,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就这?”
朱县令涨红着脸低下头,恨不得将脸埋进官服里。
林悦萱扫过他佝偻的脊背,心知一个毫无根基的七品芝麻官,确实担不起得罪皇子府的风险,便不再多言:
“这事我有数了。你拨两个得力人手,随我去见那公公。其余的,你不用插手。”
朱县令如释重负,忙不迭唤来师爷,当场点了两名捕头随行。
师爷弓着腰在前引路,带着林悦萱穿过曲折回廊。她原以为人会被押在阴森的大牢,
不料众人竟在一处独立院落前停下——青砖灰瓦的厢房外站着衙役,窗棂上还透着微光,
显然是得知公公身份后,特意将人安置在了县衙后院。
林悦萱眼神示意衙差打开牢房门,随着木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她信步踏入屋内。
就见白日里的那位公公,此刻正西仰八叉、心大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睡相极不文雅。
林悦萱柳眉微蹙,面沉如水,冷冷开口道:
“把人拉出来。”两个衙差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既不敢违抗郡主命令,又忌惮公公背后的势力,一时僵在原地。
见此情景,林悦萱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本郡主还使唤不动你们?”
其中一个衙差暗自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硬着头皮上前。
他跨步来到床榻前,一把揪住己经熟睡的太监的衣领,如同拎起一只麻袋般,将人从床上猛地拽了下来。
“哎哟!大胆!”公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一屁股摔在地上,顿时暴跳如雷,脸上满是怒意,
“哪来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