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牛车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拼命颠簸,拉车的黄牛口吐白沫,鼻孔喷着粗气。·x\w+b^s-z\.?c`o,m/周阳紧握着缰绳,鞭子在空中甩出急促的脆响,不断催促。
李老实、李铁柱、赵小山几个伙计也分别坐在车辕或挤在车后,人人脸色紧绷,目光不断扫视着空旷的原野。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煎熬。
张芸坐在周阳那辆牛车的后斗,双手死死抓着车板边缘,颠簸让她脸色发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紧盯着前方李家村的方向。
牛车刚冲进李老实家的院子,李大娘抱着小儿子狗娃就扑出来,后面还跟着李栓柱。
“当家的!铁柱!你们可算回来了!”李大娘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的狗娃也哇哇大哭起来,“村里能走的都跟着王二狗去黑风峪了!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啊!”
“娘!别怕!我们这就走!”李铁柱跳下车,一把抱起狗娃,声音带着后怕的急切。
“快!没时间了!”周阳跳下车,语速飞快,“把铺子带回来的盐、糖、油、硬饼、水晶米,还有那几捆粗布,全部搬上‘铁车’!家当只带最紧要的!快!”
命令如山。恐惧化作了力量。李老实、李铁柱、王石头、赵小山、李栓柱甚至李大娘都放下了狗娃,加入了搬运的行列。沉重的粮袋盐包、密封的油桶、成箱的压缩饼干和真空米被迅速从牛车转移到那辆静静停在院中的银色厢式货车后厢。
几床破旧的被褥、几件厚实的衣服也被胡乱塞进车厢的空隙。所有人都明白,这是逃命,不是搬家。
“上车!所有人都上车!”周阳拉开驾驶室车门,示意张芸坐进副驾。李大娘抱着狗娃、两个老人被连扶带抱地塞进了后排座,挤得满满当当。
李老实、李铁柱、王石头、赵小山则和剩下的家当一起,挤进了后车厢那点可怜的空隙里,几乎是人叠人。
“坐稳了!”周阳发动引擎,货车发出一声低吼,在众人惊异又带着一丝安心的目光中,碾过院门的门槛,卷起漫天黄尘,朝着西边的群山疾驰而去。
黑风峪。
两个小时的颠簸山路,如同经历了一场酷刑。当货车终于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山坳口停下时,所有人都长长松了口气。
此地果然险峻,两侧是刀削斧劈般的峭壁,入口掩映在浓密的枯藤老树之后,若非有人指点,绝难发现。峪口内,地势豁然开朗,形成一个葫芦状的谷地,深处是黑黢黢如同巨兽之口的矿洞入口。
谷地里己聚集了数百人,大多是老弱妇孺,脸上带着惶恐和疲惫。陈明远正带着几个青壮在峪口附近忙碌,用砍伐的原木、搬运来的巨石,构筑着简陋的栅栏和障碍。
“周公子!夫人!你们可算到了!”陈明远看到货车,如释重负,带着几个青壮快步迎上。当他看到从驾驶室和后车厢钻出来的一大群人时,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安心。
“情况如何?”周阳跳下车,立刻问道。
“乡亲们基本都到了,就是粮食……很紧张。¨6¢1!墈`书*网- +芜,错_内^容?”陈明远压低声音,眉头紧锁,“矿洞深处有暗河,饮水暂时无忧。峪口工事正在抢修,但时间太紧,材料也缺,只能勉强设些障碍。”
周阳点点头,目光扫过谷地里黑压压的人群和远处险峻的山势:“这里的地形是最大的屏障。陈先生,工事要抓紧,关键是要能迟滞骑兵冲击。
铁柱、石头、小山、二狗,你们几个留下,帮着陈先生加固峪口!”他点名自己带来的几个最得力的伙计。
“是,公子!”西人齐声应道。
周阳走到货车旁,打开侧门。他先是搬出几匹厚实的帆布交给陈明远:“陈先生,这些‘海外粗布’异常坚韧,浸湿后蒙在栅栏上,能挡些箭矢碎石,也能做帐篷御寒。” 然后,他探身进去,拖出几个沉重的、印着外文字母的硬质塑料箱。
箱子打开,里面是五把造型流畅、泛着金属冷光的现代复合弓,旁边码放着成捆的碳纤维箭矢,箭簇闪烁着精钢特有的寒芒。还有几根黑色的、如同加大号手电筒般的金属棍,以及几个瓶罐。
谷口忙碌的青壮们瞬间被吸引,好奇又敬畏地围了过来。
“铁柱!”周阳拿起一把复合弓,递向李铁柱。这个年轻的猎户之子,眼神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他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弓身光滑的曲线和紧绷的弓弦,如同抚摸稀世珍宝。
“这……这是神臂弓?”他声音颤抖。
“算是吧,比你们用的强。”周阳没有过多解释,“你箭法最好,这把给你。石头、小山、二狗,你们三个一人一把!”他又将三把弓分给王石头、赵小山和王二狗。最后一把,他自己拿在手里。
接着,他拿起那几根黑色的电击棍,示范了一下开关。“咔嚓!”一声轻响,棍头瞬间爆发出刺眼的蓝色电弧,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噼啪”声,在昏暗的谷地中格外醒目!围观的青壮们吓得齐齐后退一步,倒吸一口凉气!
“这叫‘掌心雷’,”周阳面不改色地编了个名字,“近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