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脚步、肩头,全身上下唯一的感受,那就是沉重。,E~Z-小,税_王^ ·蕞*薪.蟑_踕¢耕-歆+筷/
就像是拖着一座小山,更像是自己人生的写照,每往前走一步都无比艰难,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沉重。
汗水不断从下巴滴落,乱糟糟的发丝在眼前飘来荡去,衣服己经湿透,肩头被锁链磨出了血痕,汗水渗入伤口之中,那种火辣辣的痛,不断刺激着本就己经有些恍惚的大脑。
她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抬脚、落下,哪怕只是在原地踏步,却也证明了她始终没有放弃前行的决心。
疲惫涌上心头,戴沐白那毫不留情的嘲笑传入耳中,更是让她本就混沌的思绪,逐渐朝着失控的方向不断蔓延。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朱竹清,是了,我叫朱竹清,是朱家人……
……
“朱竹清,先天魂力等级为七级,武魂幽冥灵猫!”
六岁那年,在家族武魂觉醒仪式上,属于我的命运,在这一刻拉开了序章。
朱家是一个大家族,但能冠以朱姓的前提条件,就是拥有家族武魂,幽冥灵猫。
这是一个可悲又可怜的姓,它贯穿了一切始末,也定下了整个家族的未来。
家族的男儿就像是配种的猪,耕地的牛,此生唯一的作用,就是尽量为家族诞下更多拥有家族武魂的孩子。
家族的女孩就像是锅里的鱼,碗里的肉,被他们端上餐桌,任凭星罗帝国皇室品尝,甚至这个人夹起来咬了一口,还会笑着放到另一个人的碗里,美其名曰好东西就得分享。
而如此这般换来的,则是海量资源,以及在星罗帝国之中那崇高的地位。
“从现在开始,星罗帝国二皇子戴沐白,就是你的未来,你是朱竹清,是朱家人,这就是你此生存在的意义。”
父亲的声音没有夹带任何情感,是了,严格来讲,父亲其实有很多很多孩子,可只有少数几个拥有家族武魂的孩子,才能算作他真正的孩子。/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
至于其他的,资质平平就送出去,资质好的留下,由家族培养,未来都会成为家族维系超然地位的底蕴。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命运的大手开始拨弄着我,将我推向一个能让我再也爬不起来的无底深渊。
训练,学习,还是训练,学习,无休无止,礼仪、规矩、家族观念、魂力修行、体态矫正。
每一项都仿佛一团油墨,他们用笔沾着,在一张白纸上勾勒出他们想要的朱竹清,一个不需要太强,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但一定要能与戴沐白绑定的朱竹清。
仿佛我的模样、我的身段、我的性格,都要迎合那个叫做戴沐白的男人。
“你和你姐姐必定会有一个人出局,这是你们的宿命,不可更改,无法更改。”
短暂的亲情被撕得支离破碎,现实的残酷永远比想象中还要难以接受,兄弟相争,姐妹相残,这是一个永不停息的怪圈,不断把一个个朱家女孩卷进去,此后就再也出不来。
朱家从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们就像送礼一样,把一个个精心培养的少女送到每个皇子身边。
精致的容颜,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身段,先天魂力等级处于中上游的天赋,以及天生就能与邪眸白虎共鸣的武魂幽冥灵猫。
对于星罗帝国的皇子而言,朱家的女儿就是一个完美的伴侣,上得了厅堂暖得了床,能一起上战场,也能一起去闯荡。
最主要还是能够施展武魂融合技,仅凭这一点,哪怕皇子再浪荡,也绝对不会有其他女人能夺走她们的地位。
而最终的目标,则是皇宫大殿之中,高高在上的那把椅子。厮杀,争抢,明的暗的乱做一团,为了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柄,手上就必须沾染兄弟姐妹的鲜血。
“父亲,他跑了。”
“那又如何,他还活着,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最后胜出的人,是戴沐白,还是戴维斯。”
“可他逃跑了。”
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那你就等着,等着他回来,他如果回不来,戴维斯应该会很乐意多一个枕边人。?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
没有选择的余地,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像是一件玩具,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任由他们随意摆弄。
输家的下场总是非常悲惨,哪怕还未参与争夺,我也逃不出被清算的命运。可能是一件赠品,一只折断翅膀,关在精致笼子里的鸟,也可能是一把匕首,结束掉我这短暂,且毫无意义的生命。
害怕、惶恐、惊慌,我逃出了那个冰冷的牢笼,想要抓住唯一的那根救命稻草,虽然他是一个逃跑的懦夫,可万一,万一他只是在迷惑对手,实际上早己做好了杀回星罗城的准备呢?
没有人在意我的离去,就好像命运的枷锁始终套在我脖子上,而他们手中,则握着能够将我拉回去的那根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