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离开杏州,接近宋家宋子卿……”许忘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k¨a*n′s~h¨u+q+u′n?.¢c,o?m/
“是为了继续任务!”凤九斩钉截铁,眼中燃烧着不灭的火焰,“也是为了保护失忆后的你!只有让你彻底融入‘许忘’这个身份,你才最安全。
我以宋家媳妇的身份为掩护,才能更深入地接触磐城的核心圈层——“钟宋禾离”四大家族,依次为突破口,继续调查钟家,追查当年伏击我们的真凶!”
她看着许忘,眼神复杂,“我本以为……你永远想不起来了。直到……看到你在司徒季面前,那惊鸿一瞥般的身法……”
“游龙惊鸿步?”许忘瞬间想起在大理寺后巷闪避司徒季擒拿时,本能用出的那一式玄妙步法。那是牛皮卷中记载,却始终无法完全领悟的身法,原来竟是“潜鳞”秘传!
“对!”凤九点头,“那是‘影牙’的标志性身法!失忆后,你的身体竟还本能地记得!那一刻,我就知道,不能再等了!磐城已是龙潭虎穴,羽骁和钟家绝不会放过你!跟我走,许忘……不,‘影牙’!”
凤九向他伸出手,目光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用‘潜鳞’的方式,活下去!查下去!为藤王府枉死的冤魂,也为我们自己……讨回这笔血债!”
许忘(影牙)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迷茫与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地狱烈火淬炼后的、冰冷到极致的清明与决绝。?微`[#趣&?%小·说* =|最μ¨新¨+章^?\节±?更\°<新?|£快§?{
那不再是捕快许忘的眼神,而是属于皇家密探“影牙”的——属于黑暗,也必将撕破黑暗的眼神!
他沾满鲜血的手,缓缓抬起,坚定地握住了凤九伸来的手。
冰冷,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好!”
地下药铺的油灯摇曳,将两人紧握的手和凝重的脸庞映在斑驳的墙上。
凤九的手冰冷而有力,许忘的手则带着失血后的微颤,却同样传递着不容动摇的决心。那半块紫色的龙纹玉佩,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仿佛带着血脉相连的温度。
“磐城已成死地,羽骁和钟家的爪牙很快会像篦子一样把这里梳一遍。”凤九迅速松开手,动作麻利地从一个隐蔽的暗格里取出两套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和简单的易容用具。“我们必须立刻走。宋子卿明日会出城去北麓涉猎,这是唯一的机会。”
许忘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和灵犀指力带来的阵阵阴寒,在凤九的帮助下,迅速换掉血迹斑斑的破烂衣物,穿上那身散发着陈旧气味的粗布短打。
凤九用特制的药泥和炭灰在他脸上涂抹,改变轮廓肤色,又将他散乱的头发束成一个潦草的发髻。\s.h′u?q·u?n′d_n¢s..^c,o·m-片刻之后,镜中已是一个面色蜡黄、带着几分病容和土气的青年马夫模样。
凤九自己也做了类似的伪装。
“灵犀指力暂时无法根除,”凤九将一瓶气味辛辣的药膏塞进许忘手中,“这药能暂时压制其侵蚀,减缓痛苦,但每三个时辰需涂抹一次,且不可妄动本源内力,否则反噬更烈。撑到陵道峡,或许能找到解决之法。”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若能逃离磐城地界,速回咱们老本营——杏州府,那里老大会想办法帮你。”
许忘点头,将药膏贴身藏好。净相境一重的修为让他对身体的控制远超常人,他收敛起所有外放的锋芒,眼神变得浑浊木讷,连走路的姿态都带上了底层劳作者特有的佝偻和迟缓。唯有眼底深处,那属于“影牙”的冰冷火焰在静静燃烧。
趁着夜色最浓的时辰,两人如同两道融入阴影的幽灵,悄然离开了废弃药铺,在磐城迷宫般复杂肮脏的贫民区巷道中穿行。
凤九对路径极为熟悉,避开巡逻的卫兵和可能存在的暗哨,七拐八绕,最终来到靠近城北一处僻静马厩附近。这里停着几辆宋府标记的、准备明日随行涉猎的马车和备用马匹。
“跟着我,别出声。”凤九低语一句,带着许忘如同回自己家一般,熟门熟路地绕开昏昏欲睡的马夫,混入了几个正在整理鞍具的杂役之中。
没人多看这个“新来的病秧子马夫”两眼。
天色微明时,宋府涉猎的队伍终于启程。宋子卿一身华贵猎装,骑着神骏的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凤九则坐在一辆装饰相对朴素的马车里,偶尔掀开车帘,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队伍。
许忘低着头,牵着一匹驮着杂物的驽马,混在队伍末尾的杂役群里,毫不起眼。
出城的过程比预想的顺利。守城门的将领显然认得宋家的旗号,又得了宋子卿随手抛来的一袋银钱,只是随意扫了几眼队伍,便挥手放行。
许忘能感觉到几道锐利的目光在杂役身上扫过,但并未在他这个“病恹恹的马夫”身上过多停留。当磐城那巨大的城门阴影彻底被抛在身后,踏上北麓官道时,许忘才感到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稍稍松动了一丝。
然而,他并未放松警惕。净相境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角延伸开去。他能清晰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