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面头颅中央,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不是口器,更像是一道通往虚无深渊的裂口。+h.o/n\g+t-e~o¨w^d?.~c~o^m¢裂口内部,是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然后,它“啼鸣”了。
没有声音。
或者说,那不是能被凡俗听觉捕捉的声波。
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纯粹由毁灭意志和亵渎法则构成的恐怖冲击!如同亿万根无形的、淬毒的尖针,瞬间贯穿了空间,无视了距离,狠狠扎进了范围内所有生灵的意识最深处!
“呃啊——!”
涵婓首当其冲!他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从内部狠狠砸开!眼前瞬间被无边的猩红和扭曲的梵天符文占据!灵魂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剧痛、混乱、疯狂的呓语、无数亡魂临死前的绝望哀嚎……无数负面、混乱、亵渎的意念洪流般涌入,疯狂冲刷、撕扯着他的意识壁垒!他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摇晃,一口鲜血猛地喷在面前的玄冰封印上,滚烫的血液在冰面上嗤嗤作响,迅速冻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冰花。
他身后,那十几名修士更是不堪。修为稍弱的几人,在无声冲击降临的刹那,双眼瞬间翻白,七窍中渗出细密的血珠,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软倒在地,生机急速流逝,意识直接被那恐怖的意志洪流冲垮、湮灭!剩余的人,也如同被重锤击中,纷纷惨叫着抱头翻滚,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嚎叫,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整个北荒要塞范围内,所有残存的、尚未被彻底吞噬或转化为血傀的生命,无论修士还是侥幸存活的野兽,都在同一时间遭受了这无差别、无死角的意志碾压!无数道微弱的生命气息,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瞬间熄灭了大片!
然而,这无声的“啼鸣”,仅仅是前奏。
就在这意志冲击达到顶峰的刹那,祖灵幼体那裂开的“口器”深处,一点极致的、浓缩到无法想象的猩红光点骤然亮起!
下一瞬——
“嗡——!!!”
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其色彩的猩红光柱,从幼体的“口器”中轰然爆发!光柱并非笔直向上,而是如同倒扣的巨碗边缘,以祭坛顶端为原点,呈完美的半球形,无声无息地、却又无可阻挡地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开去!
猩红,绝对的猩红!纯粹到容不下任何其他色彩!光柱所过之处,空间本身仿佛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荡起剧烈的、肉眼可见的波纹。光线扭曲,景象模糊,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改写、涂抹上同一种颜色!
光柱的扩散看似缓慢,实则快得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它无声地漫过血色阶梯,漫过跪拜的血灵首领,漫过祭坛下方堆积如山的破碎尸骸和扭曲金属……
然后,触碰到了距离祭坛最近的一具修士尸体。
那是一个身着万剑阁服饰的年轻弟子,仰面倒在冻土上,胸口被利器贯穿,早已死去多时,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血晶尘埃。当那纯粹的猩红光晕漫过他的身体时——
没有爆炸,没有融化。
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又仿佛被施加了最神奇的炼金术。
年轻弟子凝固在死亡瞬间的惊愕面容,连同他残破的衣袍、身下的冻土、周围飘散的血尘……所有的一切,都在猩红光晕掠过的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褪去了所有质感,凝固成一种绝对的、晶莹剔透的、如同最纯净红宝石般的——固体!
猩红的光晕如同无形的画笔,以绝对的力量和意志,将所经之处的一切存在,无论是血肉之躯、金石土木,还是冻结的污血、弥漫的能量残留……统统“描绘”成了同一种物质——剔透无瑕、却又散发着妖异死寂气息的——血晶!
光晕继续扩散。
它漫过倒塌的城墙垛口。巨大的、布满刀劈斧凿痕迹的黑色岩石城砖,连同镶嵌其间的断裂金属构件,瞬间失去了粗糙的质地和沉重的历史感,化为一片光滑、冰冷、折射着诡异红光的晶体城墙。
它漫过一滩尚未冻结的、粘稠的污血。那暗红色的液体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活力,凝固成一团形状怪异、内部仿佛还残留着流动波纹的红色琥珀。+1_8+0~t·x-t~..c_o\m,
它漫过一柄斜插在地、灵光尽失的飞剑。金属的剑身、玉质的剑柄、镶嵌的宝石……所有的材质差异在猩红光晕下被彻底抹平,化为一件浑然一体、只有锋利轮廓和冰冷质感的血晶雕塑。
它漫过一具正在变异、肢体扭曲、嘶吼着扑向虚空的低阶血傀。那狰狞的姿态、腐烂的血肉、暴露的骨茬,连同它空洞眼窝中燃烧的疯狂血焰,都被永恒地定格在那一瞬间,化为一尊栩栩如生、却散发着无尽死寂与恐怖的血晶雕像!
无声无息,却又势不可挡。
猩红的光晕如同涨潮的海水,平静而冷酷地吞噬着视野中的一切。所过之处,色彩消失,声音湮灭,生命凝固,时间停滞。留下的,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死寂的、妖异的、由无数姿态各异的血晶雕像构成的——猩红丛林!
“不……不!”幽冥古道入口,一名侥幸在意志冲击下幸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