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刁钻的剑气擦过他的肋下,带起一蓬血花!同时,他右掌的火焰只燎焦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血将的衣角,便被对方狞笑着避开!
更多的剑罡和血影,如同嗜血的蝗虫,越过他这微不足道的抵抗,扑向帝君兽和…静立不动的洛红衣!
“帝君!”涵婓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想要扑过去,却被反噬的剧痛和冲上来的一个万剑阁弟子狠狠踹中胸口,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眼看数道剑罡就要刺入帝君兽脆弱的腹部,数把张合着利齿的“血刃”就要撕开洛红衣单薄的后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如同雕塑般静立的洛红衣,动了。
她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僵硬感,仿佛提线木偶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她没有回头,没有去看那些致命的攻击,只是极其缓慢地、向着帝君兽的方向,抬起了她的右手。
嗡!
一股无形的、冰冷到极致的波动,以她抬起的指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一瞬。
那数道射向帝君兽的凌厉剑罡,在距离目标不足三尺之处,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极寒之壁,瞬间凝固、僵直!剑罡表面甚至覆盖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白霜!而那几个扑到近前、面目狰狞的血将,他们的动作、他们脸上贪婪的表情、他们手中嘶鸣的“血刃”,也如同被瞬间冰封的琥珀,彻底定格!连他们身上翻涌的污秽血光,都凝固成了静止的猩红冰雕!
这诡异的静止只持续了短短一刹。
紧接着——
“噗嗤!噗嗤!噗嗤!”
凝固的剑罡如同脆弱的冰凌,寸寸断裂、崩解,化为细碎的冰晶粉末,簌簌飘落!
那几个被定格的血将,他们凝固的身体表面,毫无征兆地炸开无数细密的血线!仿佛有无形的、极寒的刀刃在他们体内瞬间爆发!粘稠的污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片,如同被捏爆的浆果,从那些血线中猛烈喷溅而出!他们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支撑的破麻袋,软软地瘫倒在地,瞬间没了声息。¢精-武^小!说?网′ !免.费*阅^读¨手中的“血刃”也如同死去的蠕虫,无力地掉落在地。
静!死一般的寂静!
裂谷上方残余的追杀者和正艰难爬起的涵婓,都被这诡异、血腥、毫无征兆的一幕彻底震慑住了!所有动作都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恐惧,比之前面对涵婓的秘术时更纯粹、更原始的恐惧,如同冰水般浇透了每个人的灵魂!
洛红衣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指尖,一缕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银色寒气,悄然消散。她依旧背对着众人,仿佛刚才那恐怖的杀戮与她毫无关系。只有她发梢那抹银霜,似乎…更亮了一丝。
“妖…妖女!”一个万剑阁弟子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她…她和那魔头是一伙的!都是怪物!”
“一起上!先杀了她!”血灵宫残余的血将也被这非人的手段激起了凶性,短暂的恐惧被更深的疯狂取代!
短暂的死寂被打破!剩余的追杀者,无论是万剑阁还是血灵宫,竟在这一刻达成了诡异的共识——必须先除掉这个更诡异、更恐怖的洛红衣!
“诛邪!”
“血噬!”
残余的剑罡与污秽的血光再次亮起,这一次,所有的攻击,所有燃烧着仇恨与恐惧的目光,都如同毒刺般,齐齐指向了那个静立的红色身影!
面对这铺天盖地、倾泻而下的毁灭性攻击,洛红衣终于…缓缓转过了身。
她的动作依旧带着那种非人的僵硬感。当她的脸庞完全转过来,映入涵婓模糊的血色视野时,涵婓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张曾颠倒众生的绝美脸庞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死水般的空洞。然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曾经顾盼生辉、或妩媚或哀伤的眸子,此刻彻底失去了人类的情感光泽。左眼,依旧保持着深邃的墨黑,但那黑色如同无星无月的永夜深渊,深不见底,吞噬着一切光线。而右眼…瞳孔深处,竟不知何时晕染开一片冰冷、妖异、如同寒月碎冰般的——银白!
一黑一银!如同冰与火,生与死的对立,同时存在于一张绝美却毫无生气的脸上!那银白的右眼,冰冷地扫过扑杀而来的众人,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结出细碎的冰晶!
她没有闪避,也没有任何防御的动作。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任由那些蕴含着凌厉剑意和污秽血能的攻击,如同暴雨般倾泻在自己身上!
轰!轰!嗤啦!
剑罡斩裂空气,血刃撕裂皮肉!
涵婓失声惊呼:“红衣——!”
然而,预想中血肉横飞的景象并未出现。
那些足以开山裂石的攻击落在洛红衣身上,却如同泥牛入海!凌厉的剑罡斩在她纤细的手臂上,只割破了红色的衣袖,露出底下莹白如玉的肌肤,却连一道最浅的白痕都无法留下!污秽的血刃砍在她肩头,刃口疯狂开合撕咬,却如同咬中了万载玄冰,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连一丝血皮都未能蹭破!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