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
!右手狠狠一握!
“万…里…霜…寂!!!”
最后四个字,如同九天垂落的敕令,带着冻结时空的终极法则,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轰隆隆——!!!
无法形容的冰寒意志,以洛红衣为核心,如同宇宙大爆炸般席卷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肉眼可见的光晕扩散,而是法则层面的——覆盖!
天空,那轮巨大的银月仿佛被瞬间拉近,月光不再是柔和的光束,而是化作了亿万道实质的、散发着绝对零度寒息的冰蓝色光柱,如同天罚之矛,狠狠刺入大地!
大地,厚厚的血污、破碎的尸骸、断裂的兵器、枯萎的枫树、崩裂的岩石…乃至空气中每一粒飘荡的尘埃、每一缕逸散的能量、每一丝血腥的气息…在接触到这降临的法则寒意的瞬间,彻底失去了所有色彩、所有活力、所有时间的意义!
咔嚓!咔嚓嚓嚓——!!!
冻结!绝对的冻结!永恒的冻结!
视野所及,目力所及,神识所及!
整个血腥的战场,连同周围连绵的山峦、奔腾的河流、乃至更远处隐约可见的城镇轮廓…一切的一切,都在瞬息之间,被覆盖上了一层晶莹剔透、散发着永恒死寂寒意的——坚冰!
万里山河,尽化冰雕!
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凝固!
这不是法术,不是神通,而是——领域的终极形态!是冰魄法则的具现!是洛红衣以剜心之痛、以燃烧生命本源为代价,引动月华之力,融合帝君兽守护意志,最终完成的——万里霜寂!
战场中心。
三大宗门残存的长老级人物,成为了这片冰封死域中最醒目的“丰碑”。¨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万剑宗那位须发皆张、试图以剑罡破开冰封的灰袍长老,此刻保持着双手握剑、怒目圆睁、剑气喷薄欲出的姿态,被冻结在一座高达十丈的冰峰之巅!他体表的护体剑罡如同精美的冰雕纹路,清晰可见,却失去了所有锋芒与活力。冰峰之下,是他脚下崩裂的大地,以及周围数十名同样被冻结在冲锋或防御姿态的万剑宗精锐弟子。每一张惊恐、愤怒、绝望的脸庞,都被永恒地定格在坚冰之中。
丹鼎阁那位操控着巨大药鼎、试图喷吐毒火融化寒冰的胖长老,连同他那尊铭刻着无数毒虫浮雕的药鼎,被冻结在一大片翻腾的、如同紫色浪花般的毒雾冰雕之中!他脸上的惊骇与肉痛尚未褪去,药鼎倾倒,里面墨绿色的毒火被冻结成凝固的翡翠,保持着喷射的姿态。他周围,是更多被冻结的丹鼎阁弟子和半成品的血灵改造兽,如同琥珀中的虫豸。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血灵宫那位身着华丽血色宫装、试图以血遁秘法逃离的美艳妇人!她身体化作一道扭曲的血光,刚刚离地三尺,便被从天而降的月华寒息精准命中!整个人连同那道血光,被冻结成一座姿态妖娆却充满惊惶的冰雕!冰雕表面,血色的遁光如同凝固的血管脉络,妖异而凄美。她伸出的指尖距离一道刚刚撕开的空间裂缝仅有毫厘之遥,却成了永恒的距离。在她周围,数名同样施展血遁的血灵宫护法,如同折翼的血蝠,被冻结在半空。
不仅仅是人!
那些之前被帝君兽拍碎的岩石,碎块保持着飞溅的姿态,凝固在空中;泼洒的血液,化作一颗颗猩红的冰珠,悬浮在冰封的战场各处;燃烧的火焰,无论是残骸上的余烬还是爆裂的能量火球,都被冻结成跳跃的、静止的金红色冰焰;甚至连之前青冥释放出的、翻涌的幽冥毒瘴,都被彻底冻结,形成一片片悬浮的、形态狰狞的紫黑色冰云!
绝对的死寂!
绝对的冰冷!
绝对的永恒!
在这片被冰封法则覆盖的万里霜寂领域核心,洛红衣白发如雪,静静悬浮。心口的冰封创口在月华下散发着幽蓝光芒,冰封领域的力量如同呼吸般与她共鸣,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坚冰发出低沉的嗡鸣。她银色的眼眸,此刻彻底化作了两轮冰冷的、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银月,俯瞰着这片由她亲手缔造的、死寂的冰雪神国。
帝君兽庞大的身躯半跪在她侧后方,覆盖着苍青符文的巨爪深深插入冰封的大地,如同最忠诚的守护巨像。它身上狂暴的气息彻底平复,暗金的双瞳燃烧着宁静而坚定的火焰,默默守护着领域核心那脆弱而强大的身影。
枯死的巨大枫树下,涵婓依靠着虬结的树根,心口那枚完整的玉简散发着温润的混沌光芒。万里霜寂的领域之力在他身边温柔地绕开,并未侵袭。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冰封世界核心那个白发如雪的身影,左眼冰蓝,右眼金焰,瞳孔深处交织着震撼、心痛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而远处,被冰封领域逼退至战场边缘的青冥,此刻显得异常狼狈。他宽大的幽冥鬼袍被冻结了大半,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层,如同披着一件笨重的冰甲。翻涌的鬼气被压制到体表薄薄一层,艰难地抵抗着无孔不入的冰寒法则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