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手臂的剧痛和那无形威压而动作僵硬。
“玄天宗主!”
!“是清微真人!”
“拜见宗主!”
其余修士也纷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慌忙收起法宝,躬身行礼,声音中充满了敬畏。来人,正是当今正道魁首,玄天宗宗主——清微真人!
清微真人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神庙,在赵乾那条暴露着狰狞伤口的手臂上停留了一瞬,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澜,随即落在了被帝君兽护在身后、形容有些狼狈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涵婓身上。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直抵人心深处。
“涵婓,”清微真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赵乾手臂之伤,作何解释?黑石坳惨案,荒骨神庙密卷,你……又有何话说?”
他的目光,如同两柄无形的利剑,悬停在涵婓的头顶。那平静的询问,却比任何厉声呵斥都更沉重百倍。整个神庙废墟,落针可闻。所有修士的目光,都聚焦在涵婓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或者说,等待着他的“罪状”。
帝君兽感受到那浩瀚无边的威压,庞大的身躯微微颤抖,发出低沉的、充满不安的呜咽,赤金兽瞳死死盯着悬浮于空的老者,充满了极度的警惕和一丝……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
涵婓迎着清微真人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肺腑,却也让他在绝望的深渊边缘抓住了一丝近乎冷酷的清醒。
解释?
百口莫辩。
但他必须说。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按在焦躁低吼的帝君兽布满伤口、微微颤抖的庞大身躯上,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与粘稠。暗金色的兽血沾染了他的手指,带着灵兽独有的悲怆。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神色各异的修士,越过手臂伤口依旧散发着不祥血煞之气的赵乾,最终定格在悬浮于空、如同天道化身般的清微真人脸上。
“宗主明鉴。”涵婓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冰面上凿刻,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弟子追踪血灵军屠村线索至此,密卷乃神庙内发现,显系栽赃嫁祸之饵。赵师兄手臂之伤……”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赵乾那条刺目的伤臂,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锐芒,“弟子不知其从何而来,亦不知为何其上残留之邪能,竟与弟子所追踪之血灵邪力同源同质!”
他猛地踏前一步,无视周围修士瞬间变得凌厉的目光,无视赵乾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直视清微真人,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落:
“此局,步步杀机,环环相扣!幕后之人,意在借诸位同道之手,陷我于万劫不复,更欲污我清白,令正道自戕手足!其心可诛!”
“弟子涵婓,愿受任何探查审问,以证清白!但求宗主……勿为奸人所蔽!”
话音落下,神庙废墟内一片死寂。只有帝君兽沉重的喘息声,以及赵乾手臂伤口处,那丝丝缕缕暗红血煞雾气,依旧在无声地、诡异地扭曲升腾,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甜气息,如同毒蛇吐信,嘲笑着这百口莫辩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