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伟力的清蒙光晕,对着那疯狂冲击罡柱的帝君兽,隔空遥遥一指!
“镇!”
言出法随!
随着那一个“镇”字出口,整个三十六罡柱诛邪阵仿佛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神力!三十六根石柱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柱体上所有的暗金符文脱离了石柱表面,如同活过来的金色游龙,在光罩内外急速穿梭游走!那濒临破碎的光罩瞬间凝实如神金壁垒,凹陷处猛地向外膨胀反弹!
一股比之前强横百倍、蕴含着煌煌天威、仿佛要镇压诸天万界的恐怖力量,通过光罩,狠狠反噬在帝君兽庞大的身躯之上!
“吼——!!!”
帝君兽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惨嚎!那反弹的力量是如此恐怖,它那如同小山般的身躯竟被硬生生轰得倒飞出去!坚不可摧的鳞甲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大面积崩碎!无数道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瞬间炸开!滚烫的、如同岩浆般灼热的兽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洒满了刑台边缘冰冷的地面!它重重地砸在数十丈外的洞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坚硬的岩石被砸出一个深坑,蛛网般的裂纹蔓延开来!帝君兽挣扎着想要爬起,口中不断溢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血沫,巨大的身躯痛苦地抽搐着,燃烧着怒火的黄金竖瞳也黯淡了下去,只剩下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冥顽不灵,自取灭亡。”徐峥冷哼一声,看着重伤倒地的帝君兽,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然而,就在帝君兽被诛邪阵恐怖反噬之力轰飞的瞬间,就在那三十六根罡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无数金色符文如同狂龙般在光罩上急速游走的刹那!
一道细微到极致、却足以改变一切的破绽,在浩瀚如海的能量洪流中一闪而逝!
刑台中心,被死死压制在石台上的涵婓,意识虽然模糊,但在帝君兽惨嚎的刺激下,在宗主那言出法随的恐怖威压下,他残存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被逼到了极限!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艰难地抬起眼皮,望向那光芒万丈、如同金色太阳般耀眼的罡柱光罩。
就在那光罩因承受巨大反冲力而剧烈波动、内部能量流出现极其短暂混乱的万分之一刹那!
涵婓布满血丝、视线模糊的眼睛,猛地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细微、极其隐蔽、却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异象!
在距离他最近的那根罡柱顶端,那炽烈到足以刺瞎人眼的金色雷光爆发的最核心处!
一只手的虚影!
一只修长、稳定、骨节分明的手!正以一种极其玄奥、极其隐蔽的姿态,五指微曲,捏着一个极其古怪、透着阴冷邪异气息的法诀手印!那手印并非玄天宗正统的雷法或镇压法印,反而透着一股涵婓无比熟悉、却又让他瞬间毛骨悚然的阴寒诡谲之气!与洛红衣在他体内种下的血蛊之力…同源!
那手影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瞬间就被更加狂暴的金色雷光彻底淹没!
但涵婓绝不会看错!
那只手…那只手的主人…即使只是惊鸿一瞥的虚影…那指节弯曲的弧度,那捏诀时小拇指微微上翘的习惯性动作…
青!冥!
是他!是他!在帝君兽冲击大阵、引发阵法最强反噬的瞬间,他暗中结印!不是加固!是引动!是催化!是让那反噬之力变得更加狂暴、更加致命!他要借诛邪阵之力…彻底废掉帝君兽!甚至…借机彻底抹杀自己!
滔天的寒意瞬间淹没了涵婓!比诛邪阵的罡煞更冷!比血蛊的灼烧更痛!是青冥!他就在宗主身后!就在所有长老的眼皮底下!竟然…竟然敢在玄天宗镇宗大阵之上,在宗主面前,行此阴毒暗算之举!
“是…是他…青冥…结印…”涵婓用尽全身力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试图指向罡柱顶端那雷光消散的方向,指向青冥站立的位置。他想要呐喊,想要揭穿这惊天的阴谋!
然而,晚了。
就在他捕捉到那手影异象的同时,清微宗主那蕴含着无上威严与悲悯的目光,已经再次落回到了他的身上。宗主似乎并未察觉到刚才那瞬间的异样,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帝君兽的冲击和涵婓体内因外力刺激而彻底暴走的血蛊所吸引。
“邪蛊反噬,凶兽失控,神智已近沉沦…”清微宗主看着涵婓左臂上那疯狂扭动、几乎要透体而出的妖异血纹,看着他布满血丝、眼神涣散、试图嘶吼却发不出清晰声音的癫狂模样,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散,化为纯粹的、如同天道律令般的决断。
“既如此…本座…助你解脱。”
话音未落,清微宗主并拢的剑指并未收回,指尖那点清蒙的光晕骤然变得无比凝实、耀眼!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洞穿万古时空的恐怖力量,瞬间锁定了刑台中心、被罡煞死死压制的涵婓!
他要动手了!不是拔蛊!是…净化!是抹杀!
涵婓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冰冷!他看到了宗主指尖那毁灭性的清光,看到了徐峥等人冰冷的目光,看到了青冥垂首侍立时,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