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死士怒吼着,手中淬毒的短匕刁钻地刺向涵婓后心,角度狠辣,时机把握精准。涵婓甚至没有回头,几缕垂落的白发如同拥有预判般,倏然扬起,精准地缠绕上匕首的锋刃!暗金色符文一闪!匕首上淬炼的剧毒灵光瞬间黯淡,精钢打造的匕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腐朽!那死士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体内灵力狂泻,惊骇欲绝之际,涵婓反手一掌已印在他的胸口。没有灵力爆发,只有纯粹的、山岳般沉重的肉身力量!咔嚓!胸骨尽碎,尸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塌了一堵精美的玉石屏风。
另一侧,三道凌厉的剑光成品字形封死了涵婓的闪避空间,剑气森然,割裂空气。涵婓身形不退反进,竟直接撞向剑光最密集之处!他的白发猛地暴涨,在身前交织成一面看似纤薄却密不透风的白色壁障!嗤嗤嗤!剑气斩在白发上,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火花四溅!白发壁障剧烈波动,暗金符文疯狂闪烁,贪婪地吞噬着剑气中蕴含的灵力。
“啊!” 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三只握着剑的手齐腕而断,鲜血狂喷!断手连同长剑叮叮当当掉在地上。那三名剑修尚未从剧痛中回神,冰冷的白发已如毒蛇般缠上他们的脖颈,轻轻一绞!咔嚓!骨裂声清脆而残酷,三具尸体软软倒下。
血腥味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迅速压过了庭院中原本的檀香和花香。精美的回廊上,价值连城的灵植盆栽被打翻在地,泥土混着鲜血;雕梁画栋的亭台溅满了猩红的斑点;假山流水被染成刺目的红。涵婓如同一个行走在画境中的毁灭者,所过之处,只留下死亡和狼藉。他的白发在杀戮中飞舞,每一次缠绕、穿刺、格挡,都伴随着敌人灵力的疯狂流逝和生命的终结。那些青冥精心培养的死士,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玩偶。
他的眼神,始终一片冰冷,如同万载玄冰,映照着杀戮,却不起丝毫涟漪。仿佛不是在收割生命,而是在清理一些碍眼的尘埃。只有在他白发吞噬掉一个又一个修士的灵力,将那些驳杂却精纯的能量反哺回他干涸的经脉时,那死寂的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饥饿野兽舔舐到鲜血般的幽光。力量,这种带着掠夺与毁灭性质的力量,正一点点填补着他内心的空洞,支撑着他走向复仇的终点。
“拦住他!结青冥锁元阵!” 一名气息明显强横许多、似是头领的修士目眦欲裂,看着手下如同麦子般倒下,厉声咆哮。残余的十几名死士强压恐惧,迅速移位,手中法诀变幻,一道道青色的灵光从他们身上升腾而起,在空中交织,隐隐要构成一个巨大的、锁链形态的符文牢笼,散发出禁锢灵力的强大波动!
涵婓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站在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央,脚下是粘稠的血泊。白发无风自动,丝丝缕缕垂落,有几缕发梢还滴落着温热的血珠。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空中正在成型的青色锁链巨网,死寂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一丝冰冷的嘲弄。
“锁元?” 他低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就在那青色锁链巨网即将合拢、当头罩下的瞬间!涵婓动了!他非但没有后退防御,反而猛地一跺脚!轰!坚硬如铁的灵纹石板瞬间龟裂下沉!他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天而起,竟主动迎向那散发着恐怖禁锢之力的巨网!同时,他满头的白发如同被狂风吹拂的白色烈焰,轰然向上倒卷、怒张!千万根发丝根根笔直,尖端符文炽亮,如同一柄柄指向苍穹的、燃烧着吞噬之焰的白色利剑!
“给我——吞!”
一声低沉的咆哮,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穿透力!
白色发丝组成的逆流之剑,狠狠撞上了下压的青色锁链巨网!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仿佛千万只蚕在疯狂啃噬桑叶的“沙沙”声!那由十几名精锐死士联手催动、足以锁死元婴修士灵元的青色巨网,在接触到白色发丝剑林的刹那,如同遇到了烈阳的坚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黯淡!构成巨网的青色灵力被那些贪婪的白发疯狂地撕扯、吞噬!暗金色的符文在白发的尖端疯狂闪烁、旋转,如同一个个微小的黑洞!
“噗!” “呃啊!” 下方结阵的死士们如遭重锤猛击,齐齐喷出大口鲜血,身体筛糠般颤抖!他们体内的灵力被阵法强行抽取,再被那些诡异的白发疯狂掠夺,双重压榨之下,经脉寸寸断裂,丹田几近枯竭!那看似牢不可破的青冥锁元阵,在涵婓这蛮横的、以吞噬破万法的冲击下,仅仅支撑了不到三息!
哗啦——!
如同破碎的琉璃,青色锁链巨网发出一声哀鸣,彻底崩散,化作漫天青色的光点,随即被下方倒卷而上的白发贪婪地一扫而空,吞噬殆尽!十几名死士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惨叫着瘫软在地,修为尽废,形同废人!
涵婓的身影从半空缓缓落下,白发收敛,重新披散肩头,只是那莹白的光泽似乎更盛了几分,隐隐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