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冰壁!
它幽蓝的魂火瞬间锁定了那具正在开启的铁棺和棺中探出的枯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充满了无尽暴怒与毁灭欲望的咆哮!庞大的身躯没有丝毫停顿,带着撞碎山岳的恐怖气势,覆盖着幽冥符纹的巨爪撕裂空气,裹挟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霜与撕裂空间的死气,如同崩塌的山岳,朝着那具躁动的铁棺狠狠拍下!
轰——!!!!
帝君兽那覆盖着暗银鳞甲、铭刻着幽冥符纹的巨爪,裹挟着万钧之力与冻结万物的死寂寒气,如同天罚般狠狠拍击在躁动开启的铁棺之上!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封闭的地下空间里被无限放大!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实质的飓风,瞬间横扫开来!
那具刚刚滑开缝隙、探出两只枯爪的铁棺首当其冲!坚固无比、刻满符文的暗沉棺体,在帝君兽这含怒一击下,如同脆弱的陶器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棺盖被巨力拍得向内狠狠凹陷,瞬间变形扭曲!上面闪烁的暗红符文如同风中残烛般疯狂明灭,随即彻底黯淡下去!
“嗷——!!!” 棺内那充满了痛苦与暴戾的咆哮瞬间变成了凄厉到极点的惨嚎!那两只抠在棺沿上的枯爪,在巨爪拍落的恐怖力量下,如同朽木般寸寸碎裂!漆黑的指甲崩飞,青灰色的枯皮和干瘪的骨骼被碾压成齑粉!一股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绿色液体混合着冰晶碎屑,从棺盖的缝隙和凹陷处猛烈地喷溅出来!
整具铁棺被帝君兽的巨爪硬生生拍得向下陷入冻土半尺有余!棺体上遍布蛛网般的裂痕,那令人心悸的躁动和腐朽气息,如同被掐灭了源头,瞬间衰弱下去,只剩下死寂的冰冷。
帝君兽庞大的身躯稳稳落在铁棺旁,覆盖着暗银鳞甲的胸膛剧烈起伏,喷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冰冷的白雾,幽蓝的魂火死死锁定着那具被拍扁的铁棺,喉咙里滚动着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咆哮。它身上新生的鳞甲多处破裂,渗出淡金色的血液,尤其是撞击入口的双肩和前肢,更是血肉模糊,鳞甲翻卷,显然强行破开冰壁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它周身的凶煞之气却更加凝练,冰冷的幽冥死意如同无形的力场,镇压着这片空间。
冲击波席卷而过,幸存的残兵们如同滚地葫芦般被掀翻在地,火把熄灭了大半,只剩下涵婓手中那支特制的火油火把还在顽强地燃烧着,光芒在漫天冰尘中显得更加微弱。他们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具被拍扁的铁棺和如同守护魔神般屹立一旁的帝君兽,恐惧暂时被劫后余生的茫然所取代。
涵婓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左肩毒素的蔓延,神识第一时间扫过玄甲。那个引发灾祸的源头,此刻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冻土上,身下是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他断腕处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那凝固的、不再流血的诡异状态,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涵婓的目光冰冷地掠过玄甲,最终落在帝君兽拍击的那具铁棺上。棺体破裂处,除了喷溅出的暗绿粘液,似乎还有一些…灰白色的、如同骨灰般的粉末散落出来。他小心地靠近,手中的火把凑近棺盖的裂缝。
火光摇曳着,勉强照亮了棺内一角。
没有预想中完整的尸骸。只有一堆破碎的、如同被风化了千万年的灰白色骨片,混合着暗绿色的粘稠物质,铺满了棺底。骨片之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霜雪般的暗红色结晶,散发着极其微弱、却让涵婓识海中幽冥血契再次悸动的能量波动。
青冥的灵力波动!
虽然极其微弱,几乎被腐朽和怨恨的气息掩盖,但涵婓绝不会认错!这股冰冷、阴鸷、充满了算计与掌控欲的气息,正是属于那个幕后黑手!这些铁棺,这些初代血灵军的实验体,果然与青冥有着最直接的关联!是他亲手打造了这些被禁锢、被扭曲的怪物!
“统…统帅…”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是那个搀扶玄甲的年轻亲卫小七。他不知何时挣扎着爬到了附近,脸色灰败,气息奄奄,一只手指着玄甲昏迷的地方,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惊惧,“玄甲大人…他的手…刚才…刚才碰到那棺材的时候…那光…那红光…好像…好像主动…钻了一点…进…进他的伤口…”
涵婓瞳孔猛地一缩!目光如电般射向玄甲那暴露的断腕伤口!伤口深处,白骨森森,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真的有一丝极其细微、如同活物般游走的暗红色丝线,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
与此同时,在涵婓识海深处,那冰冷旋转的幽冥血契符文中心,一丝源自青冥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阴冷气息,仿佛受到了那棺内残留波动和玄甲伤口异样的双重刺激,毫无征兆地、剧烈地悸动了一下!这一次的悸动,远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充满恶意!
呜…呜…
一阵微弱、却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低泣声,毫无征兆地在涵婓耳边响起。这声音并非来自外界,更像是直接响彻在他的识海!充满了无尽的悲凉、痛苦与…被禁锢的怨恨!声音的来源,似乎指向矿洞更深、更黑暗的角落,在那里,一片深邃的、不起眼的阴影下,隐约可见一个不大的水潭。潭水漆黑如墨,平静无波,倒映着洞顶垂落的冰锥和摇曳的火光,如同…一只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