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穆耳!三弟!铁穆耳!”甘麻剌追着弟弟,“不高兴了?程文海算什么东西,听他那口气!我们见他那是看得起!我看他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从程文海家中出来,铁穆耳便心事重重,少年叹气,“他说得没错。/x/i¢a?o~s+h\u~o~g+u,a\i`.`c′o′m!大哥,怎样才能得到别人的忠诚呢?”甘麻剌憨厚笑道:“我哪知道!首先,应该以诚待人吧!”“以诚待人,人不一定以诚待我。”“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以诚心回报,但只要我以诚相待,总会有人以诚待我。”铁穆耳听了似有感悟,轻轻点头:“高官厚禄虽然诱人,但忠心并不是用高官厚禄换得来的。”甘麻剌也赞同:“就像我们皇爷爷,他从不吝啬封赏,可身边怎么就一*臣,没有忠臣呢?忠臣都去哪儿了?”“皇爷爷何时真心待过别人?”铁穆耳感叹,“他利用众臣间的矛盾相互肘制,权术而已。大臣都是聪明人,怎会看不出?怎会感觉不到?皇爷爷自己权术用得太多,疑心便重,所以他怀疑安童,怀疑伯颜,把他们都赶走,甚至怀疑血亲骨肉。如此身边只留下追逐利益的奸人。”甘麻剌想起了父亲,那时他还小,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些事,但心中总有股悲伤与不平。“我以诚待人,人不一定以诚待我;我不以诚待人,必无人以诚待我。多么简单的道理。”铁穆耳露出微笑,想通了。不知不觉间已回到家门。他们出去溜了圈,吃了美食,看了杂剧,还去寻了程文海,无疑回来时已经太晚,想必两位母亲已经回家。??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看着紧闭的大门,铁穆耳忽然觉得毛骨悚然。两位少年蹑手蹑脚,怕惊动家里人。门“吱吖”一声轻推开,露了条隙,四只眼睛挤着缝隙张望了阵,看起来没有异样,把缝隙扩大了,侧着身子挤进去。院里黑漆漆,空空的,趁现在没人,赶紧回房。等两位母亲问起来,就咬定自己一直在房里。向着自己屋子快跑,才跑了两步,突然,院里灯火通明,家仆们举着火把奔出。“三弟!有埋伏!”甘麻剌叫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欲做最后抵抗,还想逃,被完泽带领的人堵了回来。两位少年如困兽般被团团围住。仆人搬来两张椅子,家中主母阔阔真与秦贞在侍女服侍下安稳坐上。“大哥不要怕,说到底还是我们母亲,能把我们怎么样?”铁穆耳小声说。只要他们强硬不屈,她们终会心疼的。甘麻剌赞成,那就顽抗到底了。“回来得真早啊!”阔阔真吹着碗中还烫的茶水。“儿子知错了!”铁穆耳立刻跪在母亲面前。“三弟!你投降太快了吧!”甘麻剌惊诧铁穆耳的“骨气”,既然如此,他也无法支持了,只能乖乖跪下认错。阔阔真怨道:“认错到快,可就是再犯错时也同样快速。妹妹,你看怎么办?”“屡教不改,应当严惩。”秦贞想了会儿,说道,“今日晚了,就去睡吧!明日起,每日抄《孝经》三十遍,连抄十日。”那就是三百遍啊!甘麻剌从心里苦到脸上。]幻£?想_姬ˉ +已μ发?布%$;最×]新§t¨章.节?等于说每日从早抄到晚,根本没有时间出去了。“儿子手会断掉的!二娘开恩,二十遍吧!”铁穆耳求道。秦贞厉色相对。“二十三……”“二十五……”“还能讨价还价吗?”阔阔真重搁下茶碗。铁穆耳垂下头,嘀咕三十就三十。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心里便急着那每日三十遍的《孝经》,不把它抄完,哪儿都不能去玩。甘麻剌也起了个早,来见铁穆耳,想个对应之策。《孝经》虽不长,但三十遍也会要命,或是找人代抄,或是再去求情,能少抄点就行。出去玩一次代价就这么大,他们不是小孩了,还不放心他们出去?“大哥、三弟,在犯难吧?”答剌麻八剌抱了只小木箱进了房门,“哎!你们看,这是什么!”他打开箱子。“《孝经》!”甘麻剌和铁穆耳惊呼。箱里满是抄好的经文。“这些都是以前我练字时抄的,昨晚又为你们抄了些,不过还是不够六百份,还差得远。剩下的只有你们自己写了。”答剌麻八剌说道。“二哥,你太好了!”铁穆耳欢呼,“你真有先见之明!以前我练字的时候也要抄些这类文章,以备不时之需!”“你会练字吗?”答剌麻八剌微微取笑。甘麻剌感激之余起了关心,“昨夜那么晚了还要为我们抄书,你身体不要紧吧?”答剌麻八剌点头,“没事的。”说着拿出笔墨,“今日再帮你们抄些吧!母亲二娘正忙,一时不会来这儿。”“她们有事?什么事?”铁穆耳似嗅到机会的气味。答剌麻八剌回道:“有客人来了。”关门闭户的宫师府还有客人?“谁呀?”铁穆耳好奇。答剌麻八剌眯眼笑道:“前学士,程文海。”甘麻剌只是觉得有些惊异,但铁穆耳瞪直了眼。程文海曾是宫师府内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