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院门再次被推开,他的那班朋友们也大清早地赶过来看他。/2^叭+墈·书/王′ +庚.辛!最-全-见书生神色灰败,纷纷上前问候,书生又把自己昨晚的遭遇讲了一遍。
听了书生的讲述之后,只见借给他宅子的那个朋友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犹豫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说:
“这……这不能够啊!”
“什么?不能够?”书生一听火冒三丈,“在下能剩下这条小命,也是上辈子的造化,要是万一有个偏差,我……我今天,就……就见不着诸位兄台了!”说罢,喉头哽咽,差点就当场抛洒英雄泪。
那个被抢白的书生忙说:“兄台逢此凶险之事,能够死里逃生,真是可喜可贺!你昨晚不是击落一只大鸟一样的怪物吗,那怪物遭受重创,既已毙命,想必还在这间屋子里,咱们干脆就搜它一搜,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一听,连连称是。仗着人多,胆气也壮,便四下搜寻起来。
根据书生提供的线索,重点搜查对象,当然是墙壁之下,找了半天,一无所获,只在墙角发现了一顶破败的帽子。+6\k.a!n?s¨h\u,._c¢o/m+那个提供宅院的书生凝神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手掌:
“哈哈哈哈——这就是兄台昨夜砍死的那只怪鸟吧?让我想想,这顶旧帽子以前是搁在衣架上的,为风所吹,帽翅就会象鸟的翅膀扇动,哪有什么鬼怪呀,兄台不过是自己吓自己罢了!”
昨夜被吓惨了的书生怒目圆睁,假如目光能杀死人,他早就把这个书生杀死在自己那充满了义愤和谴责的目光里了。他愤愤不平地道:
“就算那怪鸟是这顶帽子,那……那……那个要从狗洞子钻进来的怪物呢,又怎么解释?”
大伙儿环顾四周,有一个书生眼尖,叫道:
“快看!剑在那儿呢!”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在狗洞旁边,扔着一柄剑,正是书生昨夜给他们看的那柄。
书生把剑拿在手里,百感交集,这可是他们家的传家之宝啊,昨夜,竟然救了他一命!
众人循着血迹,追踪而去。那血迹起初还很多,后来就变得星星点点,但是一直也没断了线索。!l~a\n^l^a*n`x^s...c!o+m~绕着阁子走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大伙抬头一看,书生的那头黑毛驴正趴在地上,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驴的嘴唇好似被刀剑之类的利器削了一下,唇齿缺破,还在往外冒血。众人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有几个笑得欢的,就差倒在地上打滚了。
——看来,这就是昨夜那个要从狗洞里爬进来的怪物了。
在众人的哄笑中,书生脸色铁青,比昨晚还要难看。
按说昨夜的种种怪象,已经被证明不是鬼怪所为,书生绷紧的神经也该松懈下来才是。我们不要忘了,书生原本胆小,宴席之上,酒壮狗熊胆,又不合时宜地想出出风头,结果遭此磨难。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缓过劲来,浑身颤抖,上牙不住地磕着下牙,发出得得得得的响声。
众人见书生的惨状,知道这玩笑开得大了,也停止了笑闹,让仆人把书生扶上马车,送回了城里的家。
书生经此一吓,差点得了失心疯,一直躲在家里压惊,差不过半月之后,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有一次集会,趁被吓惨的书生不在,有好事的问那个提供宅院的书生:
“那个宅子里到底有什么古怪,兄台不妨说说,也让我们大家长长见识!”
提供宅院的书生听了,把脸埋在手里,耸着肩膀坏笑了一阵,才贼溜溜地说:
“我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不过,万万不可令‘大胆兄’知道……”
大家连连点头,焦急地等待着答案,就差赌咒发誓了。
书生却如同名角演戏一样,千呼万唤之下,还要扭捏半天,才肯登场:
“那宅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鬼,没有妖怪!所谓的凶宅之说,都是我编的。那不过——就是一所位于郊外的寻常宅院而已,只是暂时空置,过几天,我亲戚就要搬进去避暑了!哈哈……”
“哈哈哈哈——”众人听了,也都是笑不可抑。
原来连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