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分析雾气成分,扫描城门附近。”李逍遥在心中默念。
“分析中…雾气主要成分为水汽,但含有微量‘幻心草’和‘迷迭藤’燃烧后产生的致幻颗粒,浓度足以使普通人精神恍惚,方向感错乱。城门附近检测到大量能量残留痕迹,近期发生过激烈战斗。城门守卫精神高度紧张,携带强弩,戒备森严。未检测到明显针对叶青花印记的能量源。”阿狸迅速反馈。
致幻雾气?城门戒严?大规模战斗痕迹?李逍遥的心沉了下去。这云州城,怕不是已经被卷入了某种漩涡之中。百草堂…还安全吗?
“李镖头,”叶文轩不知何时走到李逍遥身边,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前方…就是云州城了。百草堂在城西柳叶巷。只是这雾气…这气氛…叶某实在担心…”
“叶大夫放心,”李逍遥打断他,声音沉稳,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既然接了镖,自当护诸位周全。这城,我们进定了。”他目光扫过休整的车队,“准备出发!打起精神!老狼,鹰眼,头前探路,注意雾气!老虎,护好车驾!灵儿,照看好病人!”
命令下达,车队再次启动,缓缓驶向前方那座笼罩在诡谲雾气中的巨大城池。
越靠近城门,那股腥甜的雾气就越发浓重,吸入之后,连久经沙场的趟子手们都感到一阵阵轻微的头晕目眩,精神难以集中。官道两旁,开始出现一些被遗弃的、翻倒的货车和散落的货物,甚至还有几滩已经发黑凝固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混乱。
“来者止步!”一声沙哑而警惕的厉喝从城门楼上传来。紧接着,“嘎吱嘎吱”的机括声响起,数架闪着寒光的强弩从城垛后探出,冰冷的箭簇齐刷刷地对准了缓缓靠近的车队!城墙上的守卫穿着制式的皮甲,但个个脸色苍白,眼神布满血丝,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惊惧,如同惊弓之鸟。
“城下何人?报上名来!所为何事?可有通关文牒?”一个守城小校模样的军官探出头,厉声喝问,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李逍遥策马向前几步,摘下范阳笠,露出那张虽然沾着血污却依旧棱角分明、眼神锐利的面容。他抱拳,声音洪亮,穿透雾气:“威远镖局镖头李逍遥!受青州府叶文轩大夫所托,护送其一家前来云州城百草堂!有镖局文书与叶大夫路引为凭!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威远镖局?叶文轩?”那小校狐疑地打量着车队,尤其是那几辆插着杏黄镖旗的镖车和几个气势精悍的镖师(老虎那面巨盾格外扎眼),又看了看李逍遥递上来的文书。他脸上的警惕之色稍减,但眉头依旧紧锁。
“叶大夫…可是那位有‘活命圣手’之称的叶神医?”小校的语气缓和了些。
“正是家父!”叶文轩连忙从马车中探出头应道。
小校看了看叶文轩,又看了看文书,最终挥了挥手:“开侧门!放行!叶神医…唉,快进城吧!”他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带着一丝同情,“进城后速去百草堂,莫要在街上逗留!最近城里…不太平!”
沉重的侧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一条仅容一辆马车通过的缝隙。车队在守卫警惕目光的注视下,鱼贯而入。
甫一进城,一股更加浓重、混杂着药味、血腥味、腐败味和那种腥甜致幻雾气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宽阔的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且个个行色匆匆,面有菜色,眼神躲闪。两旁的店铺大多门窗紧闭,有些门板上还残留着刀劈斧砍的痕迹。街角处,甚至能看到几具用草席匆匆掩盖的尸体,几只野狗在远处逡巡,发出低低的呜咽。
萧条!混乱!死寂!
这哪里是富庶的云州城?分明是一座刚刚经历过兵灾或瘟疫的死城!
“主人,检测到空气中弥漫着多种病原体(伤寒、霍乱等)及微弱诅咒残留能量。城市能量场极度紊乱,恐慌情绪弥漫。未发现直接针对叶青花印记的能量源,但印记波动有轻微增强趋势。”阿狸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李逍遥面沉如水,示意车队加快速度,沿着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直奔城西柳叶巷。
越往城西走,气氛似乎越发诡异。街道更加狭窄曲折,雾气也更加浓重,几乎只能看清前方十几步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的药味越来越浓,甚至盖过了血腥和腐败的气息。终于,在一条幽深僻静、两侧都是高墙深院的巷子口,一块悬挂着的、古旧斑驳的木质匾额出现在浓雾中——“柳叶巷”。
巷子深处,一座规模颇大、门庭开阔的宅院前,悬挂着“百草堂”的牌匾。然而,此刻的百草堂,大门紧闭,门前的石阶上落满了灰尘,两尊石狮子也蒙上了一层灰暗。没有病人排队,没有药童忙碌,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门楣上,甚至还挂着一截褪了色的、被撕裂的白色布条,随风无力地飘荡着,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叶文轩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死寂门庭,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柳氏也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这怎么可能…”叶文轩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李逍遥翻身下马,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百草堂紧闭的大门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