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鱼还在地上躺着,无人问津,就好像主人压根在乎的就不是这鱼的死活而是别的什么东西。·9¢5~k¢a\n′s^h-u^.\c!o`m′
卖鱼的不在意鱼。
在意的还能是什么?
姬无妄靠在身后的门框上,摩挲着手上刚刚的沾染上的血渍,目光微微抬起,在朝着明玉那两个人看过去的时候,比先前多了一股子的打量。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好奇,那藏在郑途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明玉:“你们是.....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沈孤舟:“没有。”
明明这位齐家的大公子在仙门内风评十分的差,但这人立在眼前时,给他的感觉却像是久居的上位者自成的一股威压,问什么话,他的嘴往往比脑子的反应都要快,等他彻底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已经将想问的东西问完了。
明玉咽了一口唾沫:“那个......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两位不如也早些回去休息,明天恐怕还要赶路。+b¢o+o_k′z¨u¢n¨._c+o?m~”
南玉少昌家培养出来的子弟,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倒是让人挑不出丝毫的毛病。
沈孤舟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询问出声:“要一起上去吗?”
姬无妄也没打算久留,在这病秧子出声邀请之后他就抱着手臂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这二楼的格局比一楼要小上很多,楼上只有两间房。这两间房是挨着的,中间仅有一墙之隔。姬无妄顺着走廊走了过去,刚要仔细看一眼,就听见楼下突然传来了孙虎的声音。
他扒着围栏朝着楼下看了一眼,刚好与那人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楼上楼下,仅一眼,姬无妄就从孙虎那双眼睛中窥见了几分捕猎者势在必得的兴奋。
“欸,我刚刚还去找你们......”
不等孙虎将话说完,姬无妄就没什么耐性听下去了。¨x^i¢a!o~s^h\u/o_c-h+i·..c\o\m^他用脚踹开了一侧紧闭着的房门,转身走了进去。屋内没燃灯,屋中散着一股子湿潮的味道,他抬手一挥将屋内的蜡烛点燃,就看见病秧子关了门也走进了屋。
姬无妄:“这住的倒是还不错。”
沈孤舟端着手里唯一的那点葡萄走上前,放在了对方手边的桌子上:“你想的是什么样的?”
姬无妄弯下腰,揪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我想的.......”
那颗葡萄姬无妄没吃,而是捏在了指尖摩挲着。
他双目微垂,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整个人突然变得有些沉默。
沈孤舟微微侧目。
雾陵姬府的少君是个极为挑剔的性子。
这平日里吃的,用的,都是顶好的东西,就连那住的居所,梅花开了满枝,在北境寒冷的冬天里,也是此间唯一的一抹艳色。
这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半点也吃不得苦的人。
沈孤舟在雾陵姬府呆过一段时间,对姬无妄那些乱七八糟的喜好了如指掌。
沈孤舟敛去了眸中的神色,伸手将放在一侧的金拨子拿起。
“放心,齐家经常跑这条路,这房间我已经让他们提前收拾了。”
“无所谓。”姬无妄听着身后的声音,径直坐在了屋内唯一的大床上,伸手拍了拍床上看上去的确并无灰尘的床单,双臂枕着躺了上去,“这可比我之前住的那些杂草丛生的泥地,破庙什么好太多了。”
沈孤舟握着金拨子正站在屋内昏黄的烛灯前,在姬无妄的话吐出来的时候,他的指尖微微一顿。隔着眼前过于耀眼的光色,将目光落在了那个随意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屋内声色静了一瞬。
沈孤舟方才将视线移了回来,握着手中的金拨子将面前的烛灯挑的又亮了一些,方才状似不经意的问出声来:“多少年前的事情?”
姬无妄:“很早了。”
沈孤舟:“第一次来?”
姬无妄闭着眼睛淡淡的嗯了一声。
沈孤舟没再去问。
他想,他大概猜到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那是他们决裂的第一个年头。
他站在北境雪原之上,而那人一路向西,去了西北,那一年,他查不到他的任何的消息,也得不到对方任何的讯息,一切就像是北境的雪,苍茫寂静,落地无声。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晓,在那些年的岁月里,他到底都在经历什么。
屋内的烛火缓缓的烧着,沈孤舟独自一人在原地站了良久,久到躺在床上的人似是睡着了。他朝着人看了一眼,将手中的金拨子放下,迈步走了过去。
微弱的烛光,有少许映在床上躺着的人的脸上。睡梦中,他依旧微微蹙着眉,像是想起了过去那有些稀烂的人生。沈孤舟站在床边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对方的鞋褪了。
这些天,手指依旧不怎么灵活,沈孤舟坐在床畔弄了半天方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