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雕琢的帝座矗立于新建的炎帝宫白玉广场中央,森森寒气扭曲了正午的阳光。~嗖¢艘`暁^税`蛧? /追·醉^歆·璋-节?
祭斜倚在玉座上,帝袍上蜿蜒的冰晶纹路在寒气中仿佛在游动,覆盖左眼的玄黑绸带下隐有紫芒流转。
银发垂落,衬得他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冷硬。
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匍匐在地,如同被冻僵的虫豸,连呼吸都带着恐惧的颤音。
只有纲手站在帝座侧后阴影里,抱着襁褓的手关节捏得发白,指尖焦黑的烫伤尚未愈合。
“瞧那帝座……坐上去骨头都会冻碎吧……”一个跪在前排的富商牙齿咯咯作响,对旁边同样抖如筛糠的同伴低语。
“噤声!你想被做成广场上的冰雕吗?”同伴惊恐地拽他衣角,目光扫过广场四周肃立、浑身覆盖霜甲的炎忍军士兵,那些士兵脸上新烙的火焰刺青在寒光下如同燃烧的烙印。
冗长沉闷的朝拜颂词终于结束。
几位身着古老纹章华服、须发皆白的前火之国元老贵族,在冰寒刺骨的空气中艰难起身,簇拥着其中一位捧着镶满宝石的礼仪长剑的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每一步都踏得沉重。
他行至帝座九阶之下,深深躬下几乎弯折的腰脊,双手将长剑高举过顶,声音苍老嘶哑,带着谄媚的颤抖:
“至高无上的炎帝陛下!臣等代表旧世遗族,献上象征效忠的剑!愿以此剑为誓,吾等血脉,世代为陛下与帝国之基石!万死不辞!”
长剑华丽的剑鞘在寒气中凝着霜花,宝石黯淡无光。′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祭的目光甚至没有完全落在剑上。
他屈起一根戴着玄黑指套的手指,对着那高举的剑尖,极其随意地轻轻一弹。
叮!
一声极其清脆、仿佛琉璃碎裂的轻响。
肉眼可见的惨白冰霜如同拥有生命的瘟疫,瞬间自剑尖爆发!
沿着华丽的剑鞘、镶嵌的宝石、持剑老者枯槁的双手疯狂蔓延!
速度之快,老者脸上的谄媚甚至来不及转化为惊恐,整个人连同那柄价值连城的宝剑,已化为一座晶莹剔透、保持着卑微献剑姿态的冰雕!
寒气四溢。
周围的元老贵族们骇然失色,连滚带爬地向后跌去,撞倒一片,如同被惊散的乌鸦。
“兵器?”祭缓缓收回手指,声音不高,却如同冰锥刺穿了广场死寂的帷幕,“诸位老朽怕是记性不好。朕,即是天罚。你们那点锈蚀的刀剑,连给朕挠痒的资格,都没有。”
他冰蓝色的右眼扫过下方那些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旧贵族,“尔等的忠诚,如同这冰,脆而易碎。_零.点!墈,书` ?勉-沸+粤_黩*苟活的度量衡,握在朕的指间,而非你们手中那堆废铁。”
他话音落下,那座献剑老者的冰雕表面,无声无息地裂开数道蛛网般的细纹。
祭不再看那些蝼蚁。
他微微侧身,向阴影中的纲手伸出手。
纲手身体明显一僵,碧绿的眸子里挣扎与痛苦交织。
但在那双冰蓝与隐现紫芒的眼睛注视下,她最终还是僵硬地、极其缓慢地将怀中裹着明黄锦缎的婴儿递出。
祭接过啼哭的胡亥,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他没有安抚,反而将啼哭不止的婴儿高高举起。
然后——在无数道惊恐目光的注视下——将婴儿赤裸粉嫩的小脚,轻轻放在了帝座扶手上那顶由无数尖锐、森寒冰晶荆棘扭曲盘绕而成的帝冕之上!
“哇——!!!”
婴儿凄厉到变调的惨嚎瞬间撕裂了广场的寂静!
那尖锐的冰刺轻而易举地刺破了婴儿娇嫩的脚心!
温热的、鲜红的血珠立刻涌出,顺着冰冷透明的荆棘纹路蜿蜒流下!
“陛下!”一名跪得稍近的老臣下意识地失声惊呼,随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天呐……那是太子啊……”人群中压抑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流淌在冰荆棘上的婴儿鲜血,并未滴落。
反而像是被冰冷的荆棘贪婪地吮吸、渗透进去!
惨白的冰晶荆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内部被染成一种妖异、瑰丽、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深红!
并且迅速凝固、硬化。
最终在帝冕最顶端的荆棘交汇处,凝聚、结晶为一颗鸽卵大小、圆润剔透、散发着浓郁血光的红宝石!
宝石内部,仿佛还有一丝微弱的生命气息在脉动。
胡亥小小的脚心伤口在红宝石成型的瞬间便诡异地愈合,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红点。
但他的啼哭却因剧痛和惊吓变得更加嘶哑凄厉,小小的身体在祭冰冷的手中拼命挣扎。
那哭声在空旷死寂、寒气弥漫的广场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