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落内空空荡荡,还飘散着一股专属衿玉的广玉兰香,芬芳馥郁,清香流溢。
这样一个宁静美好的院落,只有衿玉才衬的上。
云安心里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院中央。
祝姚在角落里瞧着,心里暗道:“云安?衿玉不在,她进来作甚?肯定没安好心。”
眼珠子一转,先她一步悄悄溜进房中。
云安浑然不觉,走到门前,伸手将门推开。
这一用力,房门后面好似撞到了一堵墙,怎么也推不开。
“怎么回事?”
云安又一用力,房门纹丝不动。
后面仿佛还有一股力道抵着,无论她怎么使劲,门就是不开。
祝姚坐在门后,两只猫爪抱在怀中,看了一眼抵在门上的木棍,贼贼的笑了。
想进衿玉的门?
门都没有。
云安在外面推搡了好半晌,终于力竭放弃。
她深吸了口气,面上维持着良好的风度与笑容,“这是国师大弟子衿玉的房间,不知里面是哪位?我是东耀国公主云安,可否开门一见?”
祝姚没吭声,等着她快点离开。
谁知这云安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副不见到里面人就不罢休的架势,再次深吸了口气道,“还请现身一见,否则待会儿府上侍卫来了,被当成刺客,可就不好了。”
祝姚心里思忖:“我现在是一只小猫咪,就算当刺客,又怎么取人性命?”
云安的耐心逐渐被耗尽,里面的人越是不吭声,不出来,她就越发觉得有猫腻。
长长的吸了口气,即便压制的很好,但怒气还是从字眼中泄了出来。
“白雪姑娘,本公主劝你,还是尽早出来的好,否则待会儿就算是衿玉回来,也保不住你。”
白雪……姑娘?
原来她竟是把白雪当成女人了。
祝姚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外面倏地安静了。
不好。
祝姚情知不妙,连忙闭嘴,可是已经迟了。
“平……阳?”外面云安的声音传了进来。
祝姚怕她引来其他人,连忙捏着嗓子道,“公主,抱歉,公子不在,让我守着,不让外人进来,还望公主见谅。”
这声音,不是平阳。
难道是刚才她听错了?
也是。
一个祝姚一个白雪,名字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她真是嫉妒到出现了幻觉。
“你与衿玉……是什么关系?为何先前没有见过你?”
冷静下来,云安心中起了疑。
衿玉素来不喜与人接触,怎的会凭空冒出来个女子,还在他卧房?
祝姚继续细着嗓子道,“我只是跟着公子的一个小丫头,帮公子清扫房间,公子不喜与人接触,白日里便让我出去了,所以公主不知道我也是正常。”
这么一说,云安心里平衡了不少。
“公子不喜别人碰他东西,他不在时候便让我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出,公主勿怪。”
怕云安继续追问,祝姚语调一转道,“公主方才不是说要找平阳郡主吗?现在不去了吗?”
云安讪笑一声,“怎么会呢,平阳失踪不见,我也很担心,这不方才看到衿玉院中有异动,便想着平阳会不会在这儿,就进来看看。”
“平阳郡主不在,公主还是去别的地儿找找吧。”
云安“嗯”了一声,在门口顿了顿,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最终还是决定,明日再来看看。
确定云安走了,祝姚便将抵在门上的木棍挪开,左右观察了一下,溜了出去。
左右寻不到衿玉,又跑了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微微亮,她连忙爬起,环顾一圈四周,不见衿玉身影,心里暗道:“不会出去寻了她一晚上没回来吧?”
变身成人的时辰快到了,祝姚不再乱想,偷偷溜回房间内,打眼一瞧,长乐睡的昏天黑地,完全没被她的事情所影响。
悄悄跳上床,在被子里三两下将衣服穿好,探出脑袋喘了口气,紧张的心跳趋于平静。
跳下床洗漱休整了一番,举步便往定国王院中走。
本来底气十足,可到了这拱月门前,心里忽然发虚了,不知待会儿见了爹爹要怎么解释。
思来想去,没个好对策,转身要走。
“姚儿?站住!”
说来也巧,她前脚要走,定国王后脚就出了门,恰好看到要离开的祝姚。
“爹……”
定国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不见有损伤,眉心架起的沟壑平整了几分。
“说罢,上哪儿去了。”
“爹,我说我睡不着,跑出去遛弯去了,你信不信?”
“不老实交代?”
不是不老实交代,是没法老实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