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乾走过窗子,从门口进来,站在宁采诗身后,看到床上的穆敬桓,自从敬桓的生母去世后,他几乎没怎么关注这个儿子,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长这么大了,看着那张与自己有五六分相像的脸,心里百般滋味。
“敬桓的生母到底如何惹了你,让你竟把恨发到了孩子身上?”
穆乾被宁采诗的话拽回神来,仔细琢磨了她的话后,不由皱眉,她问的够直接了当,而且一针见血,直接问到了点儿上。但整个王府也就她不知道,穆敬桓生母是他的禁忌。
“宁采诗,想安稳地在王府活着,有些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
而宁采诗却抬头迎着他的目光,不死心的问道:“可这件事,我偏要问呢?”
“宁采诗,你别仗着我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了!”
“呵!穆乾,你扪心自问,我嫁进王府的这几天,你宠过我吗?”
“你!”
穆乾气结,让宁采诗嘲讽地说不出话来,这两天要不是她一直不听话,他会这样吗,现在倒是怪起他来了,他自以为他对她已经够忍耐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宁采诗在这里默默照顾穆敬桓,他便觉得很刺眼,说不过她,便直接赶人,“你给我回香苑,立刻,马上!”
宁采诗却对他的话耳不充闻,继续做自己的事,慢吞吞地回道:“我不回去,今晚我要守着他,直到他安然无恙为止。”
穆乾便觉得有些可笑了,她跟穆敬桓半点关系都没有,她这么尽心尽力干什么,于是毫不客气地拽过采诗的胳膊,想要拉她走,“他有奶娘守着就够了,你跟我回去!”
宁采诗却甩开他的钳制,有些怒意地言道:“穆乾!他好歹是你的骨肉,就算他娘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可有必要将所有过错都牵扯到一个还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吗?”
“宁采诗!你别忘了明天是你三朝回门的日子!”
见宁采诗又跟他生气了,穆乾很是不满,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颜悦色地对他,听他一次话对她来说就那么难吗!要不是他担心她守穆敬桓会守到夜里,明早回门时精神不济,会出什么状况,她以为他愿意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她回去吗?
宁采诗这才恍然想起明天回门的事,这两天烦心事太多了,她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可她并没有给穆乾什么好脸色,只是回了句:“我有分寸,不用你在这儿瞎操心。”
穆乾顿时彻底火了,这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可还没等他发火,周氏手里端着药急匆匆地回来了。
“王妃,小公子的药好了,快给小公子喝下吧!”
待周氏进了里屋,周氏才发现穆乾也在这里,一时之间有些慌了,忙跪下行礼问安:“奴婢参见王爷,奴婢不知王爷在这里了,所以刚才……”
宁采诗见周氏将药弄回来了,也顾不上穆乾现在什么神,连忙走过去,将药接过来,顺便言道:“你可以当他不存在,先起来吧。”
周氏惊了,看着宁采诗将药端走去喂敬桓,又抬头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的穆乾,天哪,王妃还真是胆大,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就不怕王爷怪罪下来吗,看着王爷那满带怒火的目光,这谁还敢起来呀!
穆乾瞅了一眼周氏,又看了一眼根本没把他当回事的宁采诗,既生气又无奈,感觉宁采诗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而他竟然就那么犯贱的让她折磨!
宁采诗守穆敬桓守到了半夜,穆敬桓是傍晚时分退的烧,子时三刻醒来的,她不知道穆乾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傍晚时分有下人端来了饭菜,她也只是简单吃了几口。
穆敬桓醒来时眨巴着眼看着宁采诗,这个女人他从没见过,满脸的疑惑,周氏则对他言道:“小公子,这是你母妃,快叫母妃。”
母妃?这个名词对他来说很是陌生,他看着周氏,有些惧怕。周氏有些尴尬,解释道:“小公子有些怕生,王妃不要见怪。”
宁采诗并不在意,笑道:“敬桓,你告诉娘亲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穆敬桓一听到娘亲这两个字,眼中发出亮光,看着宁采诗,许久才开口,用稚嫩的声音问道:“娘亲?你真的是我的娘亲吗?”
他似乎对娘亲这个名词很敏感,是因为一直没有娘亲的缘故吗?宁采诗便顺水推舟,笑着回道:“是呀,我就是敬桓的娘亲。”
穆敬桓却十分委屈地说道:“可柳姨娘她们说我是个没娘的野孩子。”宁采诗闻言不由皱眉,看了眼周氏,周氏有些难堪。
原来又是那些女人在作祟,连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穆乾他是冷血动物吗,真的就这样放任自己这么小的儿子自生自灭!
宁采诗沉了沉心,又重回笑容,对穆敬桓说:“她们都是骗人的,谁说敬桓没有娘亲的,娘亲这不是回来找敬桓来了吗?”
穆敬桓半信半疑,便看向周氏,似乎在询问她是不是真的。
宁采诗向周氏点点头,周氏才回道:“小公子,她就是你娘亲,也就是你母妃。”
穆敬桓在